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清浅塘边,十八郎便扑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他整个人淹没在水池里,直到水面没了涟漪也不见他起来。
很久很久之后,十八郎从水中一跃而起,脸上的红褪去了一大半。
“头儿,你这是咋了?感觉浑身的劲儿用不完的样子……”岸边,年轻的黑袍小伙儿探出脑袋,满脸好奇。
十八郎瞪着他,“小小年纪不要多问。”
“头儿,你是不是很难受,我来帮你!”说罢,小黑袍就也要下水,却被十八郎的一声“滚”止住了动静。
林子外围,明昭月被两个丫头扶着上了马车,几十个明家军精卫远远跟着,并未与这驾朴素的马车同路而行。
待车队走到了山腰,路边草丛里又才冒出两颗脑袋。
“舟叔,你可看清楚了,那些护卫当真是明家军?”伍千帆摇着扇子。
舟叔很是笃定地点头。“一清二楚。”
“那上马车的姑娘,确定是明大姑娘?”伍千帆又问。
“千真万确。”舟叔又点头。
伍千帆一收扇子,扇面差点被他震破了。“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舟叔已经习惯了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倒也不吃惊。
“我猜到那药材是给谁的了!”伍千帆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舟叔想对他翻白眼。这还不明显吗?还用猜?
“是给明大姑娘……”
“对咯!”舟叔赞赏道。
“是给明大姑娘父亲,明辉将军的!”伍千帆又补了句。
“啥?”舟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伍千帆悠然自得扇着扇子,脸上全是成竹在胸的表情。“明辉大将军历经艰难从边关归来,想必身上到处都是伤。这药,一定是拿给明辉将军疗伤用的!”
伍千帆很是欣喜,自己终于提前知道了那个家伙的事,知道他对东安国的这位大将军有所不同,愿意花费如此多的银钱,让遍布各处的金鸽寻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将那些珍稀药材寻齐整。
“看来他也感念明将军忠义,实在是难得!”
看着伍千帆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舟叔思索片刻,试探地问道。“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药是给明大姑娘的呢?”
话音未落,伍千帆便很是笃定地摆了摆手。“那不可能,他怎会把如此珍稀的药送给才见了几面的人。”
舟叔觉得,伍千帆今日十分蠢笨,便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伍千帆道,“十七啊,你不是知道吗?”
舟叔呵呵一笑,“这十七年,算是白长咯,替你爹心疼你。”
伍千帆并未注意舟叔的话,他微微叹了口气。
既是给明将军的,那也不枉自己苦寻一夜的心意。得让人再去寻几味药材,改日亲自送给明将军。伍千帆心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