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淑一说,就扯远了,像个絮叨的母亲。
十八郎摆了摆手,“我忽然想起,卫所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罢,他脚底像是抹了油,跑得飞快。
“哎!你绿豆糕不要了?”韩元淑在后面大喊。
不过,十八郎没有回应,只留下一阵风。
“这孩子。”韩元淑只摇了摇头,也不放在心上。
当日晌午时分,明昭月便已回了昭明院。
她将度满唤出来,问道。“今日你在公主府外,可有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内力?”
度满默了默,摇头。“属下没能进公主府,什么都没察觉到。”
公主府守卫森严,也是有很多暗卫的,明昭月便让度满候在府外的暗处,不必潜入。
连度满都未察觉内力的存在,难道那人当真没什么功夫?
可昨日在清浅塘,他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今日见到他又跟个没事人一样。
若非生来习武,身体强健,不可能康复这么快。
这个疑虑并未牵绊她多久,因为明昭月一进屋子,便拿出了许多书信。
那都是以前父母从边关寄回来的家书。
“姑娘,怎么忽然看起信了?”秦嬷嬷看她将一封封信都找出来,还以为她是思念父母了。
明昭月一封封将信翻着,开口道。“秦嬷嬷,这两日若你们听到边关传回什么风声,不要大惊小怪,一切如常就是了。”
正在擦拭花瓶的秦嬷嬷手一抖,屋子里上好的花瓶就这么摔在了地上,将海棠梧桐吓了一跳。
“姑娘,你……说什么!”秦嬷嬷的反应十分敏锐,很快就猜到了许多种可能性。
“嬷嬷,这几日边关或许有军报传回。”明昭月放下书信,郑重地看向秦嬷嬷。
她是父亲的奶嬷嬷,有些事明昭月觉得有必要提醒她。
“不管军报上说的是什么,咱们昭明院都不能乱了分寸,要等父亲母亲回来。”
秦嬷嬷听着这话,有些不好的预感。“姑娘,难不成是将军和夫人……出了事!”
明昭月叹了口气,有些话她不能多说,也说不清楚。良久后,她握了握秦嬷嬷的手,只缓缓吐出四个字。“嬷嬷放心”
秦嬷嬷听着这话,却越发的不放心,可她也没有多问。
在将军府待久了,秦嬷嬷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主子不让问,便消停着。
转眼便到了夜里,就在盛京城门快要下钥之时,一匹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飞奔入城。
那人背插行军旗,肩上背负着一个小黄布袋,低调地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大街上有些懂行的人,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这是从边关回来的军报!
按照以往惯例,每次军报传回时,若边关大捷,传报之人便会从城门口高举军报,一路高唱:边关大捷!
若事态相反,或是我军大败,传报之人则一声不吭直入皇宫,将军报亲自交到天子手中。
“看来,边关打了败仗!”
“还是很严重的败仗,不知我军伤亡如何?”
“不知北齐军打到了哪里,看来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很快,边关打了败仗的消息在盛京的夜色中传开,几乎第一时间传入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