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明昭月不是在他身后吗!
钱玉书以为自己看见了鬼!他连忙转过身,吓得尖叫了一声。“啊!你……你……你是谁?!"
自己紧紧抓住的人,哪里是什么明昭月。
只见那人宽皮大脸,浓眉大眼,面上虽然涂着厚厚的脂粉,但那棱角、那眼神、那肌肤,还有那明显的喉结,一看就是个男子!
而且这男子穿着女子的衣裳,戴着女子钗环,还涂着女子的胭脂!
这是什么牛鬼蛇神!
“钱公子,你们寻常玩的……这么花吗?”开口问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邻国质子高越函。
只见高世子手摇折扇,饶有兴致地看着钱玉书,眼中满是好奇。
“我……我不知道他是男的。”钱玉书连忙解释。
“钱公子这话说的,你与人家都在此处谈论情趣了,还不知人家是男是女?"下方有人打趣。
“钱公子,你与旁人在此行乐就算了,为何要污蔑明家大姑娘?”凤馨悦满脸鄙夷,忍不住为明昭月出头。
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大张旗鼓污蔑人,真是过分至极。
“不,我没污蔑,她的帕子都在我这!”说着,钱玉书拿起那双从眼睛上扯下的帕子,定睛一看。
忽然,他石化了。
这哪里是什么帕子,这是……男子的底裤!
下方的一众宾客瞬时大笑起来,贵女们纷纷捂脸,有脸皮薄的早已转身,不敢去看。
此时,一直躲在钱玉书身后的“佳人”走了出来,步伐身姿婀娜,缓缓开口却是男子粗壮的声线。
“钱公子,分明是你约奴家来的这里,说要带奴家好好见识见识秦王府的阔气。怎么竟将奴家当成旁人,你这般负心,就当奴家与你从未相识过!”
说罢,那人竟转身捂脸离开。
看那匆忙的身影,想来是伤透了心。
在他离去的瞬间,从腰间掉下一块腰牌,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高世子面前。
“咦,这是……”高世子捡起腰牌,皱眉端详。
“这是梦阳楼的腰牌!”有人曾见过,便立即大声解谜。
原来是梦阳楼的男妓!怪不得会和钱玉书在此私会了。
钱玉书与梦阳楼关系匪浅,此事闹得满城皆知。众人看向那个落荒而逃的妓子,心中同情万分。
谁也不知道,那位“梦阳楼妓子”一边跑,一边脱下恶心人的衣裙,狠狠擦着脸上的脂粉。
“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孽,今日要接这么个差事。”度满心里叫苦,发誓一辈子都不再干这种活儿了。
他愧对心儿,他不干净了!
话说钱玉书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着的并非什么女子的手帕,而是不知名男子的底裤,只觉一阵恶心。
这……不可能!上面明明有桂花的清香。
“钱玉书!”人群里,忽然传出一阵咆哮。
宾客自动散开,只见钱文忠面黑如碳,胸口上下起伏地站在那里,瞪着钱玉书像是要吃人。“你个逆子!”
原本今日的宴会,钱文忠是不想带儿子来的,毕竟前些日子的丑闻闹得实在太大。
可钱玉书缠着他,告诉他说自己来宴会可以多认识一些姑娘,若有合适的,自己可以主动接触接触,万一能成一门亲事。
见儿子竟然铁树开花,钱文忠心中欢喜,就带着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