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题大做,才能显出你们的能耐是吧?
“此物不能过门,只能越墙,脚不能沾地,还需要倒着进去,隋王想想办法吧?”贞居子道。
李琩一愣,你给老子出难题?
王府的院墙怎么也有将近三米,她怎么倒着进去,孙猴子翻跟头也没有倒着翻啊?
李琩一脸懵逼的看着院墙,再看看表情无喜无悲的韩珠团。
扔过去?
就这么办吧。
于是他叫来管家张井,开始着手安排。
宅内会有下人们拉开一张被褥,负责接人,而外面李无伤六人,负责将人倒着扔进去。
“无妨的,妖气已经被镇压,你们不要看她的眼睛即可,”贞居子眼瞅着李无伤他们一个个的都不乐意,于是安慰道:
“有贫道在,她只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躯壳,伤不了人,也害不了人,不过你们要小心,力道要吃准,别扔偏了。”
里面负责接人的,眼下也一个个都蒙住了眼睛,真要扔偏了,韩珠团的尾椎骨怕不是得断。
换做从前,能碰到美女的大腿屁股,是多么引人遐思的一件事,但是眼下,李无伤他们一个个苦着个脸,内心深处除了后怕,压根都感觉不到自己抓着的是女人。
要不是李琩下的令,给多钱这事都不能干。
而李琩也只当是一次服从性测试了。
“一二,一二,一二,起......”武庆反正是不干这活儿的,左手捂着眼睛指挥着李无伤他们。
随着一声起字,韩珠团被扔上天空,飞过院墙之后,稳稳的落在墙内张开的厚重被褥上面,紧接着里面的人便将她卷了起来扛在肩上,只留前后空隙免得闷死在里面。
“不要着急,我算算,”贞居子走后门进来之后,先是在宅内转了一圈,掐指一算,指着东北角方位道:
“宜安置在那里。”
李琩直接拒绝道:“不行,换个地方。”
东北角,那是东宅的紫烟阁,武明堂在那住着呢,指定不行。
贞居子也不让步,道:“那边有人居住?那就让他们搬走。”
“不行就是不行,换个地方,”李琩有心测测对方的水分,女老道要是肯让步,说明她指点方位完全就是胡诌。
贞居子见李琩这么执着,无奈只好重新掐指,又指了一处地方:
“那就换那边去吧。”
瞧见没?不论算卦的看相的,都有好几手准备,反正话不会给你说死,贞居子估摸着是觉得紫烟阁的住宿条件好,她想住那。
因为这些女道士是需要跟韩珠团住在一起的,她们不在一起,大家都不放心啊。
“行,”李琩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贞居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叠成三角的黄色纸包,递给李琩道:
“三天之内,携此物可随时见面,三日将尽之前,找我换个新的。”
李琩接过纸包收入怀中。
“也给我一个吧,”武庆凑过来赔笑道。
他不用见韩珠团,但还是觉得身上带着灵符保险一些。
“休提,”
贞居子拂尘一甩,板着个脸,开始指挥人将韩珠团送入那座小院。
......
郭淑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心情极差,但是她也没法说什么,毕竟是圣人旨意。
她嫁人时候带来的奴仆当中,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婆子,比较懂这类神神叨叨的的讲究,于是郭淑让她在宅内布置一下,以免西宅这边被冲到。
还专门派人去鸿胪寺请司仪令,为的是帮着看看王宅内,是不是还需要布置些法阵和压胜之物。
她对玄都观来的女道士,还是放心的,但自己再做一些安排布置,可以更放心。
李琩回家没多久,吴怀实便来了。
“杨慎矜死了?”李琩问道。
吴怀实点了点头:“你前脚刚走,旨意便来了,赐死,给他找了条白绫子,上吊了。”
李琩一阵唏嘘:“一把年纪的人了,又不是不懂事,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心里没数吗?”
“我看呐,也不全是他的错,”吴怀实还是在李琩扩建新宅后,第一次进来王府,上一次接武明堂,没进门。
只见他四下打量道:
“是他没守住本心,被那些邪魔外道趁虚而出,以至坠入邪道,史敬忠、王夙等妖人领杖一百,侍女明珠、春草等侍女,被裴夫人带走了,也是要驱邪的,圣人仁厚,没有追究无辜的人。”
刑不上士大夫,意思就是对高级别官员,不能用刑,死也要让他死的体面。
而史敬忠等人,名义上没有杀,实际上就是杀了,还是用刑杀的。
因为杖刑这玩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数目超过二十,基本就是要打死了。
但是既然皇帝说一百杖,那么用刑的人就必须要保证,在第一百杖的时候才能将人打死,不能早不能迟。
想想都知道有多痛苦了,那都不是皮开肉绽了,只怕整个盆骨和血肉都被打成碎泥了。
李琩叹息一声,似乎对杨慎矜的死还比较惋惜。
不过吴怀实接下来的一句话,他又高兴了。
“隋王的食邑一直没有补全,奴婢离开杨宅的时候,右相已经安排户部,从杨慎矜的田产当初划拨出一些田亩出来,给你补全,”吴怀实笑道。
李琩点了点头:“那么吴将军来找我,恐怕还有其他事情吧?”
“没错,”吴怀实小声道:
“这个韩珠团身上肯定有秘密,隋王要搞清楚,当然了,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李琩故意问道:“是吴将军的意思,还是圣人的意思。”
吴怀实呵呵一笑:“隋王明知故问。”
说罢,吴怀实又道:
“至于裴夫人,过了上元节,隋王早点将她劝回洛阳,贵妃不喜欢她,一直在跟奴婢打听她的动向。”
“贵妃为什么不喜欢她?”李琩又问。
吴怀实一愣,你是故意的是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说话只说三分意,你自己猜吧。
“奴婢又去哪知道呢?告辞,”吴怀实拱了拱手,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