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到家的这几天,他几乎一直在跟韦妮儿羞羞,然后再换云娘,他只会跟只被自己一个人睡过的女人睡觉。
安全第一。
“我不在的时候,这里没什么事情吧?”李琩回答金吾卫之后,第一时间召开会议询问近况。
郭子琇点头道:
“没什么事情,一切还算正常,但是咱们与右领军卫发生过冲突,眼下两边的卫士见了面,难免会有些不愉快,右相那边也没有约束的意思,所以经常是咱们的人吃亏。”
太子妃是如何被安全送回太子身边,李琩已经全都知道了。
他肯定对李林甫的表现相当不满,要不是吴怀实最后出面,你特么都把我拖下水了。
“带头的是薛兼训和来瑱对吧?找个机会,我来敲打敲打他们,”李琩淡淡道。
一旁的裴迪摇了摇头道:
“我觉得这种事情,殿下最好不要出面,下面的问题应该由下面解决,还是交给韦将军吧。”
以前的李琩,对韦昭训是不怎么信任的,毕竟是东宫属官出身,但是眼下嘛,老丈人了都是,你还能坑你闺女不成?
于是李琩将目光看向了韦昭训,后者点头道:
“右相若是责怪起来,隋王来顶,其它的交给我。”
人家是长安地头蛇,家族势力庞大,各个部门都有自己人,想找右领军的麻烦,很容易。
而李琩虽然与李林甫是合作关系,但那是背地里的事情,明面上该怎样怎样。
李琩心知肚明,基哥肯定是知道内幕的,只不过觉得事情曝光出来是家丑,选择息事宁人罢了,由此可见,基哥没想动太子,因为太子这段时间太老实了。
你得不老实啊。
“我这次去河西,所见所闻触目惊心,”李琩环顾下方众人,道:
“河西健儿果敢勇毅,彪悍强猛,远非长安戍卫所能比较,所以我厚颜向盖帅提了一个要求,从河西要来五十名骁勇无畏之健儿,打算安排到金吾卫,以后与人争执冲突,咱们也不至于吃亏。”
其实他这么干,是不合规矩的,金吾卫下面的卫士,都是有背景来历可以追寻,清一色关中人,而且编制是满的。
你一下子要插进来五十个人,不好安排。
果然,这话一出,大家也都是面露难色,三五个人还好说,五十个属实是太多了。
真要按照规矩来,都得上报中书门下了,吏部堪核,兵部审查,才能算数。
一个人的编制,那都是有档案的,祖孙几代人干什么的,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就怕你来历不明。
杨銛皱眉道:
“五十人规模的军府任命,咱们不能私下决定啊,乱来的话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不好交代啊。”
李琩沉声道:
“所以才让你们想想办法,金吾卫当中,恃强凌弱之辈不在少数,对付商贩平民,一个个如狼似虎,真遇到事情,战力松弛、色厉内荏的本性全都暴露出来了,跟人打架都打不赢,能被右领军府的压一头,你们不嫌丢人,我这个大将军可是没脸见人了。”
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安排一帮河西悍匪进来,将来会有大用。
长安的这些戍卫与边镇将士相比,战斗力相差太大了,身体素质远远比不上,那股子杀气狠劲更是没有。
别看只有五十人,有这五十人,是可以对整个右金吾有很大影响的。
韦昭训沉思片刻后,笑道:
“其实很好解决,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琩笑道:
“说说你的想法。”
韦昭训看了众人一眼后,道:
“其实这种现象在长安很常见,那就是领着俸禄不做事,府兵制崩坏之后,内地府兵之来源,混进来不少地痞流氓、市井无赖,而金吾卫当中,有不少是关中本土豪强家中子弟,这类人需要军籍,更多的是为了避税,并不是真的想在军府任职,所以我们可以让他们占着军籍而不任职,由隋王带回来的河西健儿充任戍卫,直白一些,就是冒名顶替。”
他的意思很简单,关中张三挂名军府,占着军籍,由河西李四代替其工作。
杨銛一向胆子小,听到这个主意后,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
“若是在外戍卫,可以蒙混过关,但这可是金吾卫啊,每一个在长安都是地头蛇,平民皆知,骤然更换,怕不是很容易就会传出去。”
裴迪笑道:“这个很好办,将五十人分在各队,不要聚在一起不就行了?军府人员变动也是常事,多几个新面孔很正常的。”
李琩点了点头,拍板道:
“就这么办!”
人,他是肯定要安排的,亲眼见过强兵,他很看上长安这些戍卫的战斗素质。
就好比fifa当中,你能选到梅西,绝不愿意用迪巴拉。
这件事,是他在回长安之前,跟盖嘉运商量好的,而且他也挑明了,提醒盖嘉运不要在这五十人里面安插心腹,我只是跟你要人,不是让你在我身边埋眼线。
盖嘉运本来就不是那种人,为了避免李琩怀疑,干脆便让李琩自己去大营里面挑选。
李琩记得很清楚,盖嘉运当时的表情,仿佛被割肉一般,因为他挑的都是最好的。
当然了,骄兵悍将自然也难管理,而且这些人跟牛五郎一样,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太好色了。
如果仍在河西,还有军纪约束,来了长安等于乡巴佬进城,花花世界迷人眼,难免会被腐蚀。
所以李琩将这些人交给李晟来管,做为自己暗中准备的私人精锐部队。
如果让牛五郎来管,这五十人就废了。
既然已经回到长安,那么李琩自然需要将旌节和处置使的印玺文书上交。
李琩在中书省办理完交接手续之后,去了一趟吏部,因为他还需要在这里备档一下。
什么时候至什么时候,担任陇右道采访处置使,期间都干了些什么,吏部都要记录,而且李琩一路的花销,还要去一趟户部,签字画押,好方便户部将钱拨给驿站。
“最近有没有再去南曲?”李琩悠闲的望着忙碌的卢奂,语气调侃道。
卢奂批阅着各类公文,忙的焦头烂额,道: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你回来之前,科举刚刚结束,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忙完这个月,才能稍微闲下来。”
李琩对今年的科举还是很有兴趣的,因为他的记忆中,后世对于今年的状元和进士的档案,无考。
今年是公元741年,状元是谁,不知道,742是王阅,742刘单,就是没有741的。
于是李琩问道:“今年的状元是谁?”
卢奂道:“陇西人士赵道先,为今年的状元,另有进士及第二十三人。”
“姓赵?天水赵氏?”李琩颇为诧异道。
卢奂点了点头:“出身旁支小宗,家境贫寒,来长安的盘资都是借的,圣人亲自考核之后钦点,算是今年诗赋第一了,其诗曰.......”
“别曰了,我不想听,”李琩赶忙抬手打断:
“杜甫呢?李白没有参考?还有那个什么崔乾佑。”
卢奂沉声道:“李白没有参加,杜甫和崔乾佑全都落榜了。”
他是神童,过目不忘,所有参加科举的士子,名字来历他都有印象,自然知道这位被严挺之举荐上来的崔乾佑。
“但是,崔乾佑落榜是落榜了,却被举荐去了羽林军,”卢奂一脸狐疑看向李琩:
“谁给他安排的?”
你问我啊?李琩愣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能知道?”
卢奂干脆放下毛笔,双手托在公案上,直视李琩道:
“这个人一开始是向咸宜公主投的行卷,公主未收,随后被严公举荐参考,但羽林军的任命,严公是完全不知情的,他不是秘书省崔峋的侄儿吗?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崔峋就是杨卉的丈夫,崔乾佑确实是他的亲侄。
李琩摇了摇头:
“这么明摆着的事情,你还用得着问我吗?我跟崔峋没什么来往,人家的侄子怎么安排,我去哪能知道?”
卢奂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也该清楚,我这边还发愁二十三名进士怎么安顿,一个落榜的举人倒是先一步上任了,其他人会怎么看?”
“怎么看?背景不如人呗,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最多私下抱怨不服,还能如何呢?”李琩淡淡道。
这种事情是无解的,很明显,够资格往羽林军塞人的,真没有几个,别的军府查你祖宗三代,这个地方查你八代。
杨玉环已经册封贵妃,人家一句话就能安排一个五六品的官,何况一个羽林卫士。
崔峋眼下在长安,没有什么好帮手,自然要扶持自己的侄儿,也就是杨卉进宫一句话的事情。
这时候,卢奂忽然起身,慢悠悠来到李琩身边坐下,小声道:
“我今早刚知道,盖擎被调任右领军府,是禁中直接下的令,你别说出去。”
李琩顿时愣住了。
接着,卢奂又道:
“盖嘉运早晚会有一劫,你最好跟他划清楚界限,免被牵连。”
李琩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基哥还是不想放过盖嘉运啊,官做的太大,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