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混入温热的液体与泥土,满口的血腥与苦涩味道。
强大的冲击将他震晕过去,当他被连续耳光打得痛醒过来,惊觉数个健硕大汉笼罩住他。
身下有什么木质东西吱嘎吱嘎的响,左右颠簸,上下翻腾。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
“?”身为满清贵族,阿济格与其他亲王一样研习满汉双语,完全听得懂敌人在说什么。
一名壮汉怀抱一个粗布包裹,一边拿手逗弄包裹中的“小孩”,一边侧身给阿济格观看。
结果阿济格定睛一看,竟是一颗戴着头盔的首级。
“当妈的也该抱抱孩子……”
壮汉说着就把“小孩”递到阿济格怀里,吓得后者心头一惊,“啊啊啊!”
胸口搁置的脑袋淌着鲜血,阿济格吓坏的同时,伸手去摸腰间的刀。
可是胳膊大腿皆无法动弹,他这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犹如一只准备化茧成蝶的毛虫。
身上的甲胄头盔靴子皆被扒除,仅剩一件单衣在辽南抵御风寒。
而他本人也被敌兵俘虏,安置在奔驰的骡车上,只能以一个极其难受的状态拥挤在两排猛男中间。
骡车周围皆是敌人战车与战马的响动,他看不见周围的环境,只能预判自己正被送往敌军大营。
阿济格深知敌人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必有其他用意,当即挣扎着扭曲身子,大吼大叫,“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否则我大清皇帝亲率十万铁骑南下,把你们统统踏成齑粉!”
“这家伙好聒噪啊,请他喝点东西吧。”说话人捡起一团臭袜子塞进阿济格嘴里。
“好主意!”
同车的大伙给阿济格身子调转方向,脑袋朝向车尾,顺便打开车尾挡板,以防“饮料”堆积在车上。
几乎所有玩家熟练地解开裤腰带,露出一根根“和谐”的香菇,冲着“球门”喷射出淡黄色的液体,发出滋滋声响。
阿济格嘴里塞着臭袜子,嗡嗡的一句话也说不清。
骚臭与窒息感交相折磨,他只能闭眼扭动脑袋躲避一条条水攻。
一条偏离目标尿到地面的淡黄色水流引起众人注意,竟然有人能尿那么远?
玩家心中的比拼之魂悄然升起。
虽然大伙都没说话,但却暗自较着劲,非要拿下尿距胜利。
最后还是那位“接生婴儿”的壮汉大获全胜,赢得喷水比赛第一名。
“哈哈哈!”壮汉叉腰哈哈大笑,一副舍我其谁的骄傲模样。
“所有人注意了,敌人骑兵冲过来了,快打起招牌!”
“好嘞!”
兄弟们闻声扶着阿济格跪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与双腿。
尽管此人半身都是尿骚味道,但同车的“猪八戒”也不会嫌弃“猪蹄”。
“野猪皮看好了,你们的王爷在此!休得无礼!”
汉话与蒙语交替呐喊,又有阿济格本人的脸庞显现,迎面杀来的满汉步骑一时不知如何行动。
这就跟靖难之役的守军掏出朱重八的牌位放在城头,燕王就不敢攻城一个道理。
更何况那只是一个“名义”的牌位,而这骡车上的却是货真价实,还活着的满清郡王阿济格。
阿济格很想大吼杀了这些汉狗,奈何嘴里塞满臭布,根本发不出一句完整声音,忽高忽低的哼哼声反倒被一众八旗悍卒当作“退散”的指令。
饶是死忠的护军不肯退却,死死挡在战车奔驰的路径上,也会被战车上的鸟铳手一枪打死,被并驾狂奔的战马冲飞。
“满清王爷在此,还不速速退让!”
就这般亮着“免死金牌,奇兵队顺利通过鞑子的封锁,重回自己的大营。
这一路上的高调宣传几乎叫敌我都知晓,满清的一位王爷统帅被生擒。
这就是千军万马直取敌将,又安然无恙地退回自己大营,简直把敌人的脸面尊严撕碎丢在地上狠狠碾压。
耿仲明眼睁睁看着阿济格被逮入骡车大阵,却无能为力,而多铎那一路也被数百不要命的背嵬军打得连退数里。
眼见敌人手握重要人质,己方打起来只会投鼠忌器。
更何况己部经过数次挫败,兵员伤亡惨重,主帅还被生擒,已无可战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