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百姓满眼都是泪,坚定地稳住摇摆的浮桥,“都是爹娘生养的,我们也不怕死!”
“不要啊,你们快走啊!”玩家也满眼流泪,害怕自己培养多时的珍惜班底一点点消磨。
“不!我们要跟你共存亡!”
“走!”
“不走!”
……
贼军与奸民渡河的速度很快,杨嗣昌甚至都没来得及吃午饭。
饿肚子的烦闷使他吼叫破音,“开炮!开炮杀贼!”
然而贼寇上了岸,仍然停在火炮的射程之外。
贼寇将偏厢车、盾车之类的防御载具摆在阵前,以此抵挡墙头抛射的箭矢、铳弹。
杨嗣昌依稀能瞧见百姓用门板、竹竿捆扎制成的巨盾,数人协力高举过头。
哼!一群乌合之众也想妄图拿下襄阳?
襄阳乃是湖广重镇,也是江北门户之一,全城引入汉水环城,四面皆有瓮城与吊桥相连,城高墙厚,粮饷充足。
杨嗣昌身边聚集打算驰援南阳的万余官兵,都是各路能打的精锐战兵,只要粮饷充足守住坚城绰绰有余。
当年蒙古人围攻襄阳数年才把坚城拿下,就凭一群刚放下锄头草叉的奸民也想夺取襄阳?
无论贼寇是从陆路来攻,还是走水路侵攻襄阳北面,都会遭到墙头守卒的集中打击。
除非贼寇能从天上袭来,否则杨嗣昌就算是守一年也毫无压力。
杨嗣昌正洋洋得意,如此固若金汤的重镇贼寇应当如何应对呢,忽的听见有人指天大喊,“看那!”
督师循着指引看去,果然瞧见奇奇怪怪的“大球风筝”,数量贼多,几乎能遮住天边云彩。
“是贼兵妖术!”
不知哪个小兵哀嚎一声,督师这才想起南路军发来的紧急军情,就曾提过贼寇的“飞天妖术”——
贼寇施展妖法腾云驾雾,使得风筝等物可以载人飞天。
那坐在竹篮的“贼寇”也并非活人,而是妖道用血法倾注腐臭烂肉炼化而成。
这些“血肉傀儡”个个如人言语,却将生死、疼痛置之度外,从高空坠落下来几乎粉身碎骨,也不怕疼痛,崩解之前还能口吐狂言。
杨嗣昌原先还觉得杨总兵骇人听闻,只是战败找的借口。
今日一见才知道对方所言皆真。
都说天下大乱必有妖孽,如今亲眼见到妖道施展的妖术,杨嗣昌也不得不信了。
难怪贼军能蛊惑奸民胁从,竟是用妖法迷人心智,使百姓无力分辨好坏是非,所以才敢以下犯上、助贼杀官。
“哼……区区妖道罢了,能耐我何?”杨嗣昌冷哼一声。
他提前通过急报得知妖法全貌,沉吟片刻便思考出应对之策。
他命令将官藏进门口与城门,或是躲到墙根底下,纵使“傀儡血妖”坠落下来也炸不伤多少人,不过是损坏一些民房罢了。
就算城西贼寇趁此良机逼近,也要他们渡过护城河,再打破城西瓮城再说。
何况墙头的守卒散开避妖,躲在城楼的守卒还可以发射箭矢铳弹杀伤贼兵啊。
就在官军纷纷进门楼躲避之际,“椭球风筝”显威了。
它们抛下数百颗“血妖”,旋即迎风飘去西南方向。
杨嗣昌大胆探出门楼望天,数百颗血妖缓缓向下坠落,眼看着就要加速俯冲。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血妖并无如传言那般加速俯冲、落地爆炸,反倒是悬空打开挡雨的油伞,被一顶半球的“圆球”拖着缓缓下落。
这又是什么新妖术?
难道是妖道施展千里耳的术法,听到他的应对之策,所以驱使血妖临时改了杀敌之法?
杨嗣昌心头一惊,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鸡皮疙瘩瞬间爆起,全身四肢都在颤抖。
将官小卒迷茫地望着督师。
那目瞪口呆的惶恐眼神仿佛在说,贼寇妖道不按套路出牌,咱们该如何应对?
他脑子一片空白,一种被人看透的恐惧爬满全身。
贼寇见招拆招的速度太过惊人,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万一这群贼寇又使出什么新花招,襄阳重镇就不保了。
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眼见披着“圆球”的血妖渐行渐近,杨嗣昌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什么好东西。
他懊悔自己没有深信“妖道之说”。
如今大战在即,他也没法子去请来德高望重的僧道除妖,更没有厌胜之物破法。
杨嗣昌与一众文臣武将谋划迎敌之策,跳伞的玩家却心思简单。
他们单纯是暂时玩腻“碳基导弹”,想试试高空跳伞。
毕竟在明末环境复刻“空军跳伞”的场面,吹出去该多有面,多酷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