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菜团 作品

461、女帝一剑定乾坤(5k)(第2页)

 中年法神错愕地扭头回望,口中呢喃,眸中闪过推演之色,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叹息一声:

 “命不该绝。”

 他没有尝试强杀赵都安,因为女帝降临的瞬间,沛然无形的气机就牢牢锁定他的后心。

 只要他耽搁哪怕半次呼吸,太阿剑就足以贯通他的心脏,将他杀死在这里。

 “法神”没有犹豫,转身之际,双手环抱,周身浮现层层叠叠虚影,仿佛无数个他在此刻重叠在一起。

 他在这一刻,将自己藏身于许多层空间缝隙之后。

 “犯我虞国臣子者,死!”

 徐贞观冷漠异常,吐字瞬间,方圆十里天机晃动,天地之间,盈满剑气,她雪白的手指丢开剑柄,掐出一个剑诀。

 手指于半空中画了个半圆,太阿剑也被气机牵引,于这片天地间掠过,偌大森林,草木皆兵。

 “去!”

 徐贞观凌空一指“法神”,太阿剑裹挟漫天杀机,化为一线流光,照亮了这片天地一瞬。

 “轰!”

 剑锋突破音障,恍如一挂长虹,将法神派首领“钉”入大地!

 赵都安被气浪掀飞,在半空翻了几个跟头,才摔在地上,等他头晕脑胀站起来时,只见前方林地已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

 坑底位置,是刺入泥土的太阿剑。

 坑底没有“法神”,只有一大片被撕碎的灰袍,以及一大滩鲜红的血。

 跑了?贞宝也没能留下他吗?是了,这家伙恐怕真的逼近了“伪天人”,而贞宝同样不是完整的“天人境界”……加上其擅长的空间术法,的确极难留下。

 赵都安念头闪烁间,看到坑底的太阿剑颤抖起来,嗖的一下自行拔起,飞回飘然如神女降世的女帝手中,将自己刺入她手里的剑鞘内。

 “陛下……”赵都安张了张嘴,“您怎么来了?不是距离建宁府还远……”

 徐贞观神识席卷,确定自

己的爱犬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个之后说,你这里情况如何?”

 赵都安这才想起,老海他们还在后头苦战呢,忙飞快解释了下。

 徐贞观眉毛一挑,一手握剑,一手拽住他的腰带,与他一起腾空,在赵都安指点方向下,朝法神派驻地的山林间疾驰。

 走了一半,却看到山林中,以蟒袍老太监为首的一大群人竟汇集在一起,迎面赶来。

 双方见面,海公公也是一愣,继而联想起方才远远看到的天空亮起的金光,露出了然之色:“见过陛下。”

 老太监身后,其余人也都纷纷行礼:“参见陛下!”

 赵都安双脚沾地,目光一扫,发现唐进忠、宋进喜、浪十八、霁月等熟人都在。

 武功殿众人不少身上带伤,但并无明显减员。

 “法神派的术士呢?”女帝问道。

 宋进喜忙回禀道:

 “回陛下,我等为掩护赵少保离开,与那些术士缠斗,等少保离开后,那法神派首领也打着打着,突然消失了。

 那群术士就没了厮杀的心思,突然集体掉头逃跑,我等担心赵大人安危,便没有去追击,而是前来驰援。”

 唐进忠拎着一个打晕的术士,闷声道:“我们也留下了三四个术士。”

 他指了指队伍里,或打晕,或打的濒死的几个被拎着的术士。

 赵都安并不意外,道:

 “这群术士只是占了埋伏的先手优势,真打起来,不是我们的对手,法神派首领前去截杀我,其余人自然逃跑。陛下,或可追上?”

 女帝忽然朝远处眺望,美眸中刺出淡淡的光,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

 “应是附近藏有传送阵法,已悉数跑远了,穷寇莫追,以防调虎离山,城中生变,先行回城。”

 赵都安心有余悸地点头:“遵命。”

 旋即,他又想起来什么般,解释道:

 “陛下,我现在运气可能不好……”

 ……

 ……

 一处山林谷底中。

 覆满了黄叶的地面突兀亮起奇异的阵法光束,一道巨大的圆形法阵亮起,旋即熄灭。

 一大群法神派术士出现在林中,或跌坐,或调理伤口,或警惕望向四周。

 炼体术士雄霸捂着满是鲜血的身体,术士袍几乎被撕碎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扭头看到小胖子正心疼地捧着被打出好几个窟窿的“鬼幡”,不由大声嘲笑:“你怎么不死。”

 小胖子怒从心头起,冷言讥讽:“你不也活着?”

 “行了,眼下暂时安全,幸好首领精通传送术法,早有安排,否则还真危险……”猥琐老道士清点着道袍内的符箓存货,叹息道:

 “也幸好首领今日提前赶到,否则我等危险了,这群大内供奉当真不好相与。”

 众人纷纷感叹,有人忧心道:

 “不知首领如何了。”

 话落,附近一块石头突然隆起,“石中人”从内钻出,对众人道:

 “传首领的话,暂且藏身山林中休养,不日再予以复仇。”

 众术士有了主心骨,长舒口气。

 ……

 ……

 靖王府。

 一座凉亭中,靖王徐闻今日拉着王妃对弈。

 陆燕儿不擅围棋,哪怕给靖王让了三子,依旧中盘溃败,投子认输。

 “你今日下的散漫,若是以往,总该撑到收官。”靖王看了眼王妃,淡淡道。

 外人面前优雅安静,私底下习惯性冷脸的陆王妃平静道:

 “我在想,赵都安死没死。”

 靖王盯着王妃看了几眼,笑道:

 “知晓你因上次湖亭一战,被其重伤,心坏怨愤,算日子,咒杀之术今日满七天,如今过了午时,诅咒之力当已消失,那姓赵的也该病死了,本王已派人盯着,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陆燕儿默默低头,捡着木制棋盘上的棋子:

 “就凭府上那个白衣门的术士?我看你还是不舍得,不是说调集了不少术士过来,为何不一起出手?”

 靖王不疑有他,叹道:

 “法神派的术士可不归本王管,只听命于那自号‘法神’之人。”

 陆燕儿随口道:“那你便请法神出手不好?赵都安不是你心腹大患?”

 靖王摇头道:

 “法神尚不在建宁,这两日也该到来,据说其修为逼近伪天人,与昔年巅峰时,只身上青山的海春霖不相伯仲,如有此人相助……”

 陆燕儿拾捡棋子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凝重之色,不留痕迹道:

 “女皇帝封禅在即,这时候,你请了法神派过来……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就真不怕女皇帝直接杀了你?”

 靖王摇头道:“她不会的,越是封禅在即,越不会。”

 忽然,世子徐景隆急匆

匆跑过来,人未至,声先行:

 “父王!大事不好,密谍回报,赵都安没死,也不在漕运衙门中,有人目睹,他带着海供奉等人出城,奔着……奔着……”

 “奔着哪里?”

 靖王猛地站起身,盯着他追问。

 徐景隆看了眼沉默捡棋子的陆王妃,还是说道:

 “奔着法神派那边去了。”

 靖王刹那间面沉如水,站在亭中来回踱步,似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忽然朝亭外走。

 “父王?您要去哪?”徐景隆忙跟上去。

 靖王不回答,径直朝着府内那一座阁楼走去,便是那座白衣门的咒术术士这几日,在府内持续做法的阁楼。

 七日时期已经过了,按理说,午时以后,持续的诅咒就已经结束。

 然而,就在父子二人走到阁楼下的时候,突然间,父子只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尖锐沉闷的呼啸。

 靖王与徐景隆抬头,瞳孔骤然收窄,只见黑沉沉的天空中,太阿剑裹着金光,呼啸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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