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里头的人伸手,将他拽进去,院门合拢。
张昌硕踏入院中,跟随对方朝屋内走,左右厢房中,有寻常百姓打扮的武夫走出。
凌冽目光扫来,令身为读书人的他心惊胆战,知晓这些人,都乃靖王府私军精锐。
“请吧。”领路人拉开房门。
张昌硕甫一跨入,便见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名披着黑袍,黑纱掩面的中年人端坐圆桌旁。
“张使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中年术士盯着他,旋即皱眉,嫌弃道:
“使君掉粪坑里了么?这般腌臜。”
对方便是靖王府在京城的首领,双方见过数次,但从始至终,未暴露真容。
“出事了,”已被腌入味的张昌硕假装没听见,直入主题,飞快道:
“我二弟被诏衙缉拿……”
他当即将情况描述一番。
事发突然,中年术士尚未得知消息。
起初一惊,等听完全部经过,冷静下来,目光凛然:
“你确定,他是被诬告攀咬,而非是东窗事发?”
“确定!”
张昌硕语气笃定,愤然道:
“那赵贼睚眦必报,空有皮囊,实则是个草包,意图根本不加掩饰。栽赃还不够,竟还勒索二郎足足六千两银子,着实可恨!”
六千两?中年术士一惊,皱眉:“你想如何?”
张昌硕道:
“诏衙正查火器案,只怕会牵扯出线索,我等与靖王爷休戚与共,还恳请贵方施以援手,将二郎速速救出,并讨要回银钱。”
与王爷休戚与共……你也配?
……中年术士鄙夷,但张家兄弟还有用,如此舍弃确实可惜。
他略作沉吟,正要答复,突地窗棂被风拂过,灵感预警,猛地抬头。
“怎么了?”张昌硕疑惑。
中年术士眼神凌厉:
“我问你,过来时可曾被人尾随?”
“不可能。”张昌硕对自己的伪装颇为自信。
谁会在乎一个掏粪boy呢?
“不对……”中年术士瞳孔中,有青光缭绕,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毫不犹豫,拽住他胳膊,撞出房间,朝院中军卒道:
“随我撤离……”
“今夜月色怡人,各位南来的朋友,欲要撤往何处啊?”
突兀间,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院门“轰”的一声敞开,数名禁军分左右闯入,居中让出一道身着华服,俊朗挺拔的身姿。
赵都安笑吟吟道:“张兄,别来无恙啊。”
与此同时。
整座院子四个方向,墙头上皆跃起一名名身穿飞鱼服的诏衙官差,封锁住所有方向。
手中端着军中手弩,一根根淬火弩箭绷紧弓弦,蓄势待发。
仿佛只要赵都安一声令下,无数箭矢,便会如瓢泼大雨落下,将院中所有人射成刺猬。
“赵!都!安!”
张昌硕如遭雷击,眼珠外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上当了?
“院中人听着,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墙头上,周仓一手持握火把,一手按刀,杀气腾腾。
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令整个诏衙束手无策许久的案子,赵都安只用了一天,就引出幕后之人。
与此同时,院中军卒也纷纷抽刀,将首领围在中央。
中年术士没有半点犹豫,嘴唇翕动,双手掐诀。
倏然间,以其为中心,地面勾勒出一座巨大的,泛着青光的圆形法阵。
“轰隆隆……”
铺设青砖的地面震动,阵法中央,一座淡青色,虚幻而庞大的魁梧身影浮现。
“神明……”
赵都安眯起双眸,时隔多日,他第二次目睹此界神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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