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珠眼里分明闪着光,嘴上却说:“你们有同门之谊,亲如兄妹,搬到一块去住,彼此有个照应,自然极好。”
“但是我跟着一道过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还是算了吧。”
沈栖姻吃了口菜,语气随意地说道:“你既嫁给了我父亲,即便只是继母,也占了个‘母’字,我便是你的女儿。”
“既为母女,合该我走到哪儿,便将你带到哪儿,何来‘算是怎么回事’一说呢?”
李珍珠愣住。
见状,香兰极有眼色地插科打诨道:“哎呀,夫人,一起去嘛,走嘛走嘛,人多才热闹啊,不比咱们在家清锅冷灶的强啊?”
“那好……”
那个“吧”字还没说出来,忽闻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的方向看去,见是忍冬阔步而来。
经过昨夜的那个梦后,如今再见忍冬,沈栖姻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感动和感激自是不必说的,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释然。
还好,前世的忍冬没有被她牵连太甚,千鹰卫的路虽非坦途一条,但有萧琰庇护,总好过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
忍冬一进来,就见沈栖姻拿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阿姐,怎么了?”
沈栖姻却只是摇了摇头,不答反问:“这个时辰回来,可用过早膳了?”
“尚未。”
“那快吃些,还热着呢。”
说完,不等沈栖姻帮她盛粥,李珍珠便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另一边,香兰把筷子也递到了她手边。
忍冬一一接过,道了谢,然后斟酌着对沈栖姻:“阿姐,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
“沈念姻失踪了。”
“什么?!”沈栖姻有些意外:“侯府守卫森严,怎么会失踪了?”
忍冬“吸溜吸溜”地喝了口粥,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还有沈如姻,死了。”
“还有沈耀祖,之前听说不是疯疯癫癫的不知跑哪儿去了吗?今儿清晨被找着了,不过估计这会子也快死了。”
话至此处,忍冬忽然抬头扫了一眼角落里半死不活的沈苍。
亏了他如今成了这副样子,否则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一夜之间,沈家仅剩的几个人落得个“死走逃亡伤”的下场,很显然是有人蓄意为之。
眸光微动,沈栖姻看向忍冬:“是萧琰命人做的?”
忍冬摇头。
片刻后方道:“大人亲自上的刑,未假他人之手。”
沈栖姻:“……”
她就说嘛,他昨日的反应怎么会那么平静,合着是憋了个大的。
忍冬伸手去拿第三个包子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噢”了一声,继续道:“我出门的时候,好像隐约听到大人提到了将军府的什么小姐夫人。”
“阿姐,你近来去将军府,那府里有不长眼的惹你了?”忍冬说这话时,看似随意一问,可那凌厉的眼神却看得香兰背脊发寒。
可等她反应过来忍冬说了什么,立时看向沈栖姻,果然见后者也是一脸惊愕。
苏梦蝶和霍凡霜!
沈栖姻心里没来由地发慌。
萧琰别是杀红了眼,要连那两个人也一起收拾了吧?
苏梦蝶也就罢了,可霍凡霜还不能死啊!
她死了,万一再来个新的攻略者,谁知她还能不能继续听到系统的声音,届时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凡事岂不被动?
思及此,沈栖姻“腾”地站起,急匆匆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