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嘴唇破了

 沈栖姻伸手捧住他的脸细瞧。 

 片刻之后,她忽然“呀”了一声,像只被抢了小鱼干后,受惊的小猫。 

 萧琰微微勾起唇角:“呀?”怎么了? 

 “萧寒玉!”沈栖姻似乎清醒了一些,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是你吗?” 

 “是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姻姻要去‘找别的宝’的时候。” 

 沈栖姻早都醉糊涂了,哪还记得自己方才张狂的发言,自然也就没有体会到萧琰幽怨的语气背后真正的意思。 

 她这会儿,满心满眼都只有萧琰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说:“你来。” 

 萧琰便听话地朝她靠近了些。 

 她皱眉,似乎有些不满,再次要求:“再过来点。” 

 “姻姻……”萧琰喉结微动,声音忽然有些发紧:“再近就贴上了。”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握住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下一瞬,唇上忽然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令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连呼吸,都屏住了。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到他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一声又一声,那样剧烈。 

 沈栖姻想对萧琰“图谋不轨”,那不是一日两日了。 

 只是平日清醒着,她的勇气和胆量也就足够支撑她抱一抱他。 

 如今喝多了,倒是彻底撒开了。 

 沈姑娘亲的那是理直气壮! 

 她心想,这若是别的小郎君,她定然是不敢染指的,可对方是萧琰呐,萧琰早就定了是她的人了,那她亲自己的人有何不可。 

 因此,她耍流氓耍得心安理得。 

 只是她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冲动地凑上去吻了一下之后,唇瓣就那样贴着,再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她向后退开。 

 萧琰下意识追了上来,她却头一低,靠在他的肩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徒留某位世子爷意犹未尽,哭笑不得。 

 翌日。 

 沈栖姻是被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给吵醒的。 

 好像是春生和司图南。 

 穿衣裳的时候,她凝神细听了一下,发现他们好像是在帮香兰回忆昨晚的事情。 

 她梳洗完出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春生拿根苞米棒子,站在雪堆上跟条长虫似的在那扭,口中还哼着她从未听过的曲调。 

 “好兄弟,干一杯!” 

 司图南站在雪堆下面,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跟着一起扭,补充道:“还有还有!” 

 “还有那个……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昂昂昂……” 

 香兰抱着阿黄坐在对面,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整个人都萎了,自言自语地说:“假的,肯定是假的,我不可能那样。” 

 这时,魏昭从旁边经过,幽幽说道:“真的。” 

 “你昨晚就像现在这样抱着阿黄,说什么都要跟它义结金兰。” 

 香兰:“……” 

 魏昭:“而且还是它当大哥。” 

 香兰彻底麻了。 

 沈栖姻看着,心说醉酒不可怕,忘记自己醉酒后是什么疯癫状态也不可怕,有人帮你回忆,而且不止一个,这才最可怕! 

 她暗自庆幸。 

 还好还好,幸而自己还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唇。 

 方才梳妆的时候她就发现,她下唇破了一小块。 

 一些回忆,忽然铺天盖地地袭来。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萧琰的那张脸时,沈栖姻神色微变。 

 她没想到,他面具之下的面容竟会与皇贵妃有六七分相似! 

 难道他们之间有何关系? 

 萧琰是皇贵妃的儿子?! 

 这个猜测不可谓不大胆。 

 但沈栖姻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否则的话,萧琰为何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正想着,春生忽然跑到她面前来,指着她破了一块的嘴唇问:“二当家你嘴巴怎么破了?” 

 一句话,成功让在场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魏昭关切道:“我去拿药给你。” 

 忍冬也忙问:“怎么弄的?” 

 司图南一副“大聪明”的样子,猜测道:“肯定是做梦吃肉,自己咬破了。” 

 沈栖姻:“……” 

 默然一瞬,她正色道:“对,没错,就是像他说的那样,我做梦吃肉,自己咬破的。” 

 魏昭拿了药回来给她,什么都没说。 

 倒是香兰,贼兮兮的凑了上来,压低声音调侃道:“小姐,奴婢根据你嘴巴上伤口的状态判断,肯定是咬破的没错,但究竟是谁咬的,这就不一定了吧?” 

 沈栖姻忽然朝她笑了一下,说:“闭嘴,小辣鸡。” 

 昨儿晚上她“编排”她的那些话,她可是都听见了。 

 虽然不知这“小辣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她直觉就不是一句好话,一定是在嘲笑以及贬低

她某些方面的能力。 

 尽管不知道具体是哪方面,但肯定是有。 

 香兰一把搂住她的胳膊,刚要撒娇蒙混过关,不防前头忽然响起了一阵热闹的说话声。 

 沈栖姻循声过去,见竟是崔大娘提着一大堆东西来了医馆。 

 春生和司图南也听到了动静,连忙跑了过去:“崔婆婆!” 

 “诶、诶!”崔大娘摸了摸他们的头,一脸慈爱地说:“婆婆给你们带了些好吃的东西来,快趁热尝尝。” 

 二人道了谢,又拜了年。 

 见人平安回来,楚桃柠他们悬着的心也总算是落回了实处。 

 春生到底年纪小,说话没那么多顾忌,一边吃着她拿回来的果子,一边直白地问她:“婆婆,我昨儿去找了您好几次,您都不在家,您去哪儿了?” 

 “婆婆走亲戚去了。” 

 “可楚姐姐说,素日没见您和什么人有往来呀。” 

 崔大娘笑道:“远房亲戚,平时走动不多,就只逢年过节才去串个门儿。” 

 春生“噢”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什么,不过却语气老成地叮嘱道:“那婆婆,下次您若是再出去走亲戚,千万记得告诉我们一下。” 

 “您可不知道,昨儿不知您去了哪儿,大师兄都琢磨要去报官了。” 

 崔大娘听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婆婆下次无论去哪都记得告诉你们。” 

 楚桃柠端了早膳摆到桌子上,说:“大壮刚做了早饭,大娘一起坐下吃一点吧。” 

 “好。” 

 崔大娘也没客气,接过碗筷,同他们有说有笑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