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姻坐在家里都得到了消息,可想而知外面传成了什么样子。
栖鹰阁内。
萧琰昨儿被陛下留宿在宫中,下了一整夜的棋,今儿出宫后方才听酆六说起昨日沈家发生的事情。
在听到净明道长拿匕首挟持沈栖姻时,他的眸子骤然一沉,冷声打断了酆六的话:“陆山呢?”
酆六眨了眨眼:“……在、在沈家啊。”
他们安插在各府的眼线轻易是不会来阁里的,终日都待在府里。
眼见萧琰的眉头越皱越紧,酆六这才明白过来他是何意,连忙解释道:“陆山当时不在屋里,因此未能及时救下沈姑娘。”
“不过沈姑娘聪颖明慧,早有准备,就算没有咱们帮忙,她自个儿也能化险为夷。”
萧琰薄唇轻抿,凉声道:“我看你也不缺银子,要不这个月的俸禄别领了?”
“啊?!”
酆六觉得天都塌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他家大人从来都不在银钱方面吝啬,罚俸更是从来都没有的事。
酆六那是多聪明的人啊,眼珠儿一转就是一个主意,立刻就明白自家大人那是话里有话。
银子他是不缺,但大人不能不给啊。
同理可得:沈姑娘是有能力自保,但大人不能不保!
想明白这一点,酆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表示:“属下这就去给陆山传信儿,让他务必保护好沈姑娘。”
萧琰这才收回凉飕飕的目光:“给陆山俸禄翻倍,从我的月俸里扣。”
酆六:“是!”
他就说吧,他们大人从来不在银钱上吝啬。
他们都爱他!
“对了大人,还有一件事……”酆六回忆了一下陆山传回来的消息,皱眉道:“陆山说,昨儿夜里沈姑娘很晚了还没睡,大晚上的跑凉亭去待了一会子。”
萧琰扬眉:“然后?”
“然后?”酆六茫然地摇头:“没有然后,就在凉亭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陆山待她走后还特意上去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留下任何东西,也不曾带走什么东西。”
也正因如此,陆山才觉得奇怪,特意当个要紧事儿一样记下来,传回了栖鹰阁。
萧琰听后眸色深深,默然一瞬,他方才嗓音清冷的说道:“传信给陆山,让他盯紧人,看今夜这个时候,沈栖姻是否还会去。”
“是。”
酆六依言传消息给陆山。
接连几日,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
每晚亥时末,沈栖姻便会登上凉亭。
有时是独自一人,有时是带着忍冬一起。
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总是到那看两眼就走。
陆山实在是好奇她深更半夜的来这干什么,因此每次她走后,他也要到那凉亭里站上一站,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别说,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那就是周姨娘院门口挂的红灯笼,有时是亮两个,有时只亮一个。
除了这一处,再无其他不同。
陆山仔细品了品,那灯笼亮一个或是亮两个也无甚规律,跟日子也没关系,跟间隔几天也没关系。
明明昨儿还就点了一个呢,今儿就变成两个了,就在陆山以为自己猜测的方向出错了时,沉寂了几日的沈栖姻,终于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