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姻:“那您还是报官吧。”
一千两……
这老太太是真敢要啊。
把她都给听笑了。
“我师兄一贯要钱不要命,别说一千两这么多,就是一文钱,他也是不肯掏的。”
沈老夫人气急败坏:“你真当我不敢报官?!”
“没有啊。”沈栖姻轻轻摇头:“您要报就报,不必特意告诉我。”
“如您所言,大壮也不过就是我的师兄而已,既非一母同胞,又无血缘之亲,他是被下狱还是被问斩,您觉得我在乎吗?”
老夫人不甘心:“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你二哥被人给打了,竟连个说法都没有?”
“那是他活该!”
“你放肆!”
沈栖姻这话可是彻底激怒沈老夫人了。
她抄起拐棍就欲打她。
可也不知是沈栖姻早有防备,还是忍冬眼疾手快,总之沈老夫人并没有打到她,只打翻了她桌子上的那堆瓶瓶罐罐。
倒的倒,碎的碎,里面的药粉药汁洒得满桌子都是。
其中沈栖姻用来浸泡银针的瓶子,更是直接掉到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你还敢躲!”沈老夫人见沈栖姻没有乖乖任她打,愈发怒不可遏:“反了你了!”
沈夫人也说沈栖姻:“你这孩子几时变得这般顽劣?”
“你祖母要打,你让她打了,她不就消气了嘛。”
沈栖姻:“母亲这么孝顺,不如您让祖母打两下消气?”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沈夫人也怒了:“该让你父亲好生管管你才是。”
话音方落,就见沈苍匆匆而来。
不用说,也是为了沈耀祖来兴师问罪的。
沈栖姻不等他开口,便抢先说道:“不用祖母亲自动手,您让人去找根绳子来,我自己吊死是正经。”
“反正过了今日,明儿去了侯府也是一死,多活一晚上又能如何?”
众人听了这话,不禁面露疑惑。
沈苍原本要质问的话,也变了样子:“你这是何意?”
沈栖姻伸手往地上一指:“那瓶子里的药水是我精心熬制,用来给魏三公子治病的,现在好,都让祖母打碎了。”
沈老夫人却不以为意:“你再弄就是了,这有什么!”
“有一株千年灵芝。”
老夫人呆住。
沈栖姻:“侯爷特意进宫向陛下讨的,怎么?祖母也有这么大的面子?也能动动嘴皮子就能拿得出这灵芝来赔给人家吗?”
“便是您拿得出来,可耽误了给魏三公子治病,一旦侯爷问责,这罪名是您担着还是我担着?”
这下沈老夫人可有些慌了。
便是她不通岐黄之术,也深知灵芝是难得一见的宝贝,更何况这千年难遇的上好灵芝!
只是她到底还心存侥幸,不死心地问沈栖姻:“那一整株灵芝就熬了这么点药?就没有剩余?”
“魏三公子的病症不好医治,用药多一些或者少一点都会影响他的身子,是以用药的剂量需要严格把控。”
“其他的药材倒不值什么,但只这灵芝不易得,是以我便将其分成了几份,反复调配,这才制成了这么一小瓶。”
顿了下,沈栖姻方才意有所指地继续道:“现在连这一小瓶也没有了。”
沈老夫人冷汗直流。
默然片刻,她却忽然狐疑地看着沈栖姻:“这药……当真是千年灵芝所熬制而成?”不会是这丫头诓骗她的吧?
沈苍也有些怀疑。
为此,还特意捡起地上的银针置于鼻间嗅了嗅。
可惜残留在上面的药汁实在是太少了,他什么都没闻出来。
沈栖姻见状,只语气淡淡地说道:“父亲不必忙,这到底是不是灵芝熬制的药,明日您随我往侯府走一趟,不就全都明白了吗?”
沈苍却直觉不对:“我去侯府做什么?”
“祖母打翻了这药水,我明日拿什么给魏三公子施针?”沈栖姻一副“你缺心眼儿吧”的表情:“耽误了给他的医治,父亲自然要亲自去侯府向侯爷请罪。”
沈苍哪里敢去!
立刻道:“是你负责医治,又不是我!你自去请罪,与我无干!”
谁知沈栖姻却转身落座,一脸平静地表示:“那我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