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怔怔说道:“这位冯姑娘对小姐的态度……倒和初见时,不大一样了……”
“那时她一心以为我想要攀附冯家,自然是没什么好脸的。”
不过沈栖姻也没搞懂,就算后来她主动退了与冯衡的婚事,变相解开了冯若滢对她的误解,可两人见面就掐,不久之前自己还把她气得跟乌眼鸡似的,她怎么反倒帮起自己来了?
忍冬:“小姐,那咱们还去赴宴吗?”
“不去啊。”
今儿起得早,有那工夫她还不如回去睡一觉呢。
“那这簪子怎么办?”
“明儿去冯家一趟,还给她就是了。”或者等冯衡来广仁堂找师兄的时候,把簪子给他也是一样的。
沈栖姻一边说,一边和忍冬往外走。
目之所见,琼楼玉宇,曲栏洞房,真如神仙窟宅。
其间回廊起伏,水波倒影,花影重重,更是美不胜收。
沈栖姻不禁在心中感慨,不愧是侯府,比之侍郎府又不知上了几层台阶!
这一行,让沈姑娘的“野心”又变大了一点。
她心里盘算着得赚多少银子,才能买下像侯府这样宽敞华丽的宅院呢?
正想得出神,不料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隔着郁郁苍苍的树篱,沈栖姻没有看到对方的样貌,却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是谢晴!
沈栖姻一把拉住忍冬,止住了她的脚步,然后朝她“嘘”了一下,示意她别出声。
主仆二人屏息以待,光明正大地开始偷听。
只听谢晴说:“我估摸着,她也快回来了,待会儿你依计行事。”
那男人似乎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道:“这样能行吗?”
“当然能行!”
谢晴信誓旦旦:“你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施以援手,她岂有不感动的道理?”
“这倒是……”
“所以啊,你依我之言准没有错。”
后面两人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此处。
沈栖姻想都没想便果断跟了上去。
入得园中,见众人皆聚在一起,赏鉴正中央摆着的一盆凤凰振羽。
谢晴却在这时说道:“这盆凤凰振羽虽美,但我却更喜欢世子妃于湖边种下的这一丛玉壶春。”
“花色玉白,本已极美,再映着这一池绿水,花影争相辉映,当真妙极!”
她这样一说,众人便都向湖边走去。
沈栖姻刚要默默跟上。
众人都在看花,唯有她,死死盯着谢晴。
方才她只听出了谢晴的声音,但对于那个男人,却没什么印象。
她试着回忆。
耳边却响起了众人七嘴八舌的交谈声。
“你瞧那花,白色当中有少许玫红混染条丝,花瓣向内卷曲,细看之下,竟有几分仙女翩翩起舞的感觉。”
“是啊,当真好看!”
“听说这‘玉壶春’的名字啊,便是取自‘一片冰心在玉壶’一句,恰如侯爷与世子,清正廉洁,乃我大周官员之典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说花,一会儿夸人。
可就在这时,却只闻得“咚”的一声响,随之响起的便是刺耳的尖叫声。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