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吗?”
“每个月二十两还不多?!”老夫人一副“你怎么不知道满足”的样子:“你别忘了,你原来每个月可是才五两银子。”
“……”
沈苍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才硬着头皮说道:“……娘,那二十两,是……是年俸。”
一个月二十两,她怎么敢想的?
他是识草断药,又不是炼造仙丹!
“年俸?”沈老夫人一脸的难以置信:“一年才二十两银子?!”
她仍不死心地抱有一丝期待。
直到亲眼看着沈苍沉重地点了点头,她心里最后一丝念想也没了,立刻便续上了哭声:“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爹去世得早,我又当爹又当娘,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到,好不容易盼你有了些出息,如今什么都没啦。”
“一个月连二两银子都不到,这够谁使得呀!”
……
沈老夫人一边哭一边叨叨,将众人都吵得不行。
唯有沈栖姻,老神在在的坐着,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细看的话,甚至会发现她隐隐有些兴奋。
这府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她爱看!
可惜天不遂人愿。
沈苍很快忍无可忍,一改往常的孝子做派,怒声吼道:“够了!”
沈老夫人被他吓了一跳,脸上的赘肉都跟着抖了三抖。
这时,一个身材丰润,面若银盘的俏丽妇人开口说道:“老爷别急,老夫人也是关心则乱,心疼您劳而无功,为您报不平罢了。”
沈栖姻闻声看去,见是周姨娘,沈光宗的生母。
她话是对沈苍说的,可手里的茶却奉给了沈老夫人。
前者听了他的话,理智稍稍回笼,尽量压着脾气。
后者受了她的茶,哭声也渐渐止息。
她微微笑着,柔声说道:“老爷不知,您还未出狱时,老夫人急得什么似的,为了通门路救您出来,可是没少花银子。”
“她老人家操持着这一大家子,责任重,自然就要思虑得多些。”
沈苍听了,眉头一紧,问:“什么银子?”
沈老夫人气哼哼地说:“还不是你那个好媳妇,说什么有门路能救你,白白搭进去三千两银子!”
“结果呢?连个响儿都没见!”
“三千两?!”沈苍嗓子都劈了。
周姨娘忙道:“老爷别恼,夫人原也是好心……只是办了坏事……”
说着,她忽然看向沈栖姻:“栖姻,你快帮夫人解释一下。”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周姨娘所看的方向,意外沈栖姻是几时进来的。
沈栖姻一口茶将饮未饮。
好好好。
她正瞧他们玩得热闹,想说参与一下,周姨娘就向她抛出了橄榄枝,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给递枕头。
就冲她这份眼力见,沈栖姻决定这第一刀就先捅她身上!
手指一松,杯盖落回杯盏上,“咔嗒”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眸,眼中笑意被诧异取代:“姨娘唤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