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婶也笑得合不拢嘴,拿了几个玉蜀黍棒子,剥了皮搓粒子,“咱家有个小石磨,回去就磨点面吃菜团子!”
秦瑛挑了饱满的谷穗装了一小袋,舂出来就是安安的专属口粮了。
三人吃喝完毕,把地窖的盖子盖上,做好伪装,灭了火,把灰堆掩埋,摸黑回家。
这两日不用他们巡视,所以都是趁夜上山,次日黄昏时分回家,在村里打个转,有人问起来只说上山了,没啥收获。
然后睡一觉,摸黑再上山。
这一次背回去的东西可以撑好些日子,他们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至于秸秆、豆秧啥的,已经分散藏好,上山陆续烧掉,把灰一埋,丁点痕迹不留。
不能集中烧,容易生烟,反生事端。
安安暗自好笑,其实她早有准备,不管他们闹出多大动静,她都能保证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哒!
但他们自己能有这份警惕心也是好事。
三人在家关起门来合计。
秦瑛率先道:“娘,虎子,原先咱们觉着二亩地产的粮食有限,可如今算下来,这二亩地的收成都赶上过去十亩地还多了。
“要是咱都留下来也不是不行,就是得偷摸儿着吃。
“可做饭的味儿哪捂得住?那时候只怕咱在屯子里不好做人。”
赵大婶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是老天的恩赐,咱确实不能独占。那块宝地也不能荒着,回头必须种上粮食。”
“可这是咱自己发现,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赵虎不甘心,“别人没出半点力,凭啥捡现成儿的?”
赵大婶照着他的脑袋就拍了一下,轻轻啐了一口,骂道:“你这虎娃子!”
赵虎揉了揉肉脑袋,嘴撅得老高。
“虎子,”秦瑛温声细语解释,“要是咱收的粮食没多少,自己留着就留了,毕竟咱大人不说,安安总
得吃点好的。
“但如今不一样,咱们收了那老些粮食,不说往家里背容易露馅,吃的时候呢?
“粮食的味儿和水煮菜、干果糊糊的味儿可都不一样。
“咱家就这么三个半人,村里可还有大几十号人呢,若他们来抢,咱们护得住么?
“这还只是咱自己屯子,不会太绝情,可再引来外村的人呢?”
后果的确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赵虎蔫答答低下头。
秦瑛叹了口气,又说:“但咱们主动交出去可就不一样了,虽说眼下跟从前不一样,不是少一口吃的就要饿死了,可你也知道,光吃水煮菜,偶尔加一点干果,也不顶饱。
“不说粮食了,单是每顿加点土豆子,可就完全不一样啦!
“你说乡亲们得感谢咱不?咱往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你姐说得对!”赵大婶把手一拍,“就这么定了!咱们留下够咱娘儿四个嚼用的,剩下的都交出去!”
赵虎瓮声瓮气应了。
秦瑛又道:“娘,这粮食也不能从咱家里出。我的意思,咱们先悄悄搬回家一点儿,藏在地窖里,剩下的,想法子让陈九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