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完“没有”二字后,便觉搂着自己的人一僵,随即面上也浮现出一片阴云来。
“你怎么了,殿下?”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怎的好像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放开了她,将被子留给她一人盖,自己则摸了本书,穿衣下床:“你先睡,孤看会儿书。”
“哦好。”殿下可真是好学之人,都这么晚了,还要看书。
姜荔雪自个儿拥着被子,翻身酝酿起睡意来。
只是她这些日子本就入睡得慢,又被他抱着睡习惯了,蓦然没了他的怀抱,她竟十分不适应,辗转反侧着,许久不能入睡。
可身体分明是想睡觉的,白日里虽然也睡了一下午,但是一点也不解乏,反而因为梦魇身体愈发疲惫。
这会儿亦是困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疼,可是就是无法入睡。
她翻来覆去许久,想等着谢珣看完书之后再来抱着自己一起睡,可是等啊等,他一直没有上来,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只好从帷帐里探出去找他。
“殿下,很晚了,你还不睡……咦?”他在看什么东西?
谢珣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探出头来,手中捧着的画册登时被她看了个正着。
手上一抖,下意识地便将画册合了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显然已经看到了。
姜荔雪被那画册上交叠的人儿晃了一下眼睛,随即立马意识到那是什么。
先前继母在她入宫前,就是拿着这样一本画册一页一页的教授她的。
难怪今晚进展得如此顺利,原来是他早就做好了功课。
谢珣正了正神色,若无其事地问她:“怎的还不睡?”
“睡不着,”姜荔雪冲着他傻笑着,“殿下怎的一个人偷看?我也想看……”
谢珣捏了捏那画册:“孤不是偷看,是在研究正事……”
“殿下在研究什么?”
“研究……”谢珣看着那颗圆溜溜的脑袋,就算是方才两人已经圆房,此时的她仍娇俏如少女,“研究如何让你更加欢愉。”
原来是为了她呀。
想来是方才那句没有到,让他耿耿于怀了。
姜荔雪笑眯眯道:“殿下,其实我方才觉得也还好啦……”
谢珣眉头皱起:“只是还好?”
姜荔雪便又换了一个词:“挺好,挺愉快的……”
谢珣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愈发蹙起。
这个回答也不满意?
姜荔雪只好反问他:“那殿下感觉如何?”
谢珣幽幽看向她:“孤觉得……甚好。”
甚好,非常好,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好,想要再来一次的好。
可是单单只是他觉得好还不够,要她也觉得甚好才行。
原来这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可是那“甚好”,到底有多好呢?
惹得她都好奇了。
“殿下,”她伸出一条白嫩嫩的手臂,将他拉了上来,“我也想要‘甚好’,咱们一起研究吧。”
谢珣由着她轻轻一拉,人便入了帷帐。
她既热情邀请,他自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年轻的,没有经验的小两口,对着那画册上的招式开始细细研究,看着看着便有人不老实起来,大手上上下下地忙活着,将她招惹得受不住,便学着那画册上的招式一板一眼地练习了起来……
这一晚,可忙坏了屋外的兰英,屋里的人时不时叫一次水,她强打着精神一夜未睡,东方既白时屋里又叫了一次,兰英顶着眼下的乌青,头重脚轻地往里面送水……
后来她隐约听到自家姑娘哑着嗓子哭喊:“到了到了,真的到了呜呜……”
涉世未深的兰英打了个哈欠:嗯?不是圆房的么?良娣要到哪儿去?
再后来,天色大亮,太子殿下是扶着腰离开的。
姜荔雪被折腾了一夜,昏睡到下午才醒来。
兰英终于不用再往屋里送水,与姜荔雪说了一声后,去西厢房里睡得小呼噜一串一串的。
下午谢珣尽快处理完公务,在回姜家之前,先回了一趟皇宫。毕竟前两日离宫之时,姜荔雪在母后面前做下保证说是三日之后便回来,所以他有必要先回来与母后解释一番。
他同母后说了当初在东内院狩猎时,他不仅朝姜荔雪误射一箭,甚至当着她的面射杀了她的朋友,这才导致了她离魂症的复发。顾及姜荔雪最近的身体状况,才下决心陪她回娘家居住,帮她调养身体……
皇后听了他的这些解释,虽然心疼姜荔雪,但是毕竟三个月的时间不算短,他们在外面居住,她总归是不放心。
“此事太后那边也知晓了,她本就对荔雪那孩子有诸多偏见,如今虽是你坚持陪她出宫居住,可太后那边却此事算在了荔雪的头上,今早还叫我去祥福宫说话,要我将你们召回来……”
“太后那边,母后不必顾及,她既对姜氏不喜,日后孤也打算不让姜氏再去祥福宫给她请安了,省的惹她老人家不高兴……”
“不单单是请不请安这件事,先前太后有意将徐玉绫赐婚与你做太子妃,结果你让徐阁老将那丫头禁足了,如今太后那厢又给你相看别的贵女了……”
“那就劳烦母后转告太后,太子妃的人选便不劳她老人家操心了,儿臣也没想过纳旁人,打算日后扶姜氏做太子妃……”
皇后听罢,不气反喜:“这件事你倒是与母后想到一处去了,我瞧着荔雪那孩子入宫之后稳重了不少,上次昌宁抢她裙子那件事,她能以德报怨的处理好,足矣说明是个识大体的孩子,日后可堪为你的正妃……”
不过此时立正妃的事情倒不着急,眼下最紧要的还是他们小两口在外居住的问题。
“既然是帮荔雪调养身体,母后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三个月的时间委实说不过去,若她身子好些了,你们还是尽快搬回来住的好……”
“知道了,母后。”
“对了,”皇后想起昨日传你们回去住的第一晚,把床折腾塌了?”
小两口要出宫去住,她这个做母亲的不放心,自是派了两个人跟着一起去了,没想到只一日就传来了惊喜。
这小两口,在东宫的时候每天晚上安安静静地没闹出什么动静来,没想到到了宫外竟如此放得开,床都折腾塌了,到底是年轻人,体力真好。
谢珣神色一赧,清绝的五官出现丝丝裂痕,但是也没法否认这件事情:“嗯。”
皇后拈起帕子掩唇笑了一会儿:“荔雪她身子娇弱,你还是怜惜着点……”
“知道了。”
“仔细着她的月事,”皇后叮嘱道,“若是月事迟了,便赶紧请太医给她诊脉,莫要伤了我的小金孙……”
皇后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谢珣。
昨晚那般不加节制地给了她许多次,单是擦外面是擦不干净的,留在她身体里的,若是不小心发了芽,下个月岂非不能碰她了?
“多谢母后提醒,儿臣这就去一趟太医院……”
“哎?”皇后一喜,“这么快就有了?”
“不是,”谢珣解释道,“暂时还不能有……”那样好的滋味,他还未吃够呢,怎能叫那小芽儿阻拦了去。
谢珣离开了永和宫,这便往太医院去了,临走时兜了两大包药材,皇后派人去打听,发现他叫太医开了许多避子药,一副是给女人吃的,其它的许多副都是给男人吃的。
皇后思索了片刻便了悟了:哦,原来是才开荤啊……
哈哈,既如此,那倒是也不着急……
谢珣离宫之前,去东宫将月红与绿萼也接了去。
如今在姜家,她身边只一个兰英一个女使显然是不够用的。昨晚他们叫了那么多次水,那些侍卫都是男人不好往屋里送,只能交给兰英那小丫头,这一晚上把那小丫头累的,今早离开之前给他行礼时都快睡着了。
只添两个女使还不够,明日还得叫人在她的小院儿支个灶台,这样烧水方便,再搬上两口大缸,毕竟以后用水的时候多了去了……
姜家小院儿。
日暮时分,姜荔雪伏在枕头上软绵绵地趴着,睡足了觉的兰英正在给她揉腰。
兰英将那活血的药酒在手心搓热了,往那光滑的细腰上揉去,原本白腻的皮肤,此时满是被大手扼过的红痕,零星还有几颗别的痕迹,红红的,小小的,和草莓差不多大……
不由好奇地撩起衣服看了一眼:天哪,其它地方也有好多这样的小红痕。
“良娣,这些都是殿下掐的吗?”
“这里是,”姜荔雪指了指自己的腰,“其他地方不是……”
兰英不懂,好奇问道:“那小的红痕是如何来的?”
姜荔雪默了默,羞涩道:“殿下咬的。”
回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床上没有君子”的话,此话当真说的极对,床上何止不是君子,简直是禽兽。
他是真能咬啊,从上到下给她咬了个遍儿,就连那处也不放过,羞死个人了。
兰英心疼自家姑娘被咬了那么多口,不由问道:“殿下为何咬你啊?”
其实也算不得咬,只是兰英还未出嫁,这种未婚不宜的事情她不方便与她细说,看她心疼,便解释道:“夫妻间的情趣罢了。”
“哦。”求知欲颇强的小丫头又问,“良娣,疼么?”
“还好,”姜荔雪与她描述,“痒痒的,有那么一丝丝疼而已。”
不疼就好。
“一晚上就咬了这么多口,”单单是背上就数不清了,其它地方定然只多不少,兰英边揉着药酒,边感叹道,“殿下的嘴巴肯定累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