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帷帐又大又沉,如同积雪一般覆在两人身上,总也找不到出口似的。
扯弄之中,床板晃动的厉害,“吱呀吱呀()?()”
的声音忽的变成“咔嚓咔嚓()?()”
,不待他们反映过来,“轰”的一声,两人身子一同往下坠去……
床……塌了。
屋外的兰英与侍卫并几个躲在房檐墙角的暗卫,听到屋内的声响,齐齐冲到门外:“殿下,良娣,发生了何事?”
几息之后,才传来谢珣有几分发紧的声音:“无事,你们不要进来。”
侍卫们不放心,多问了一句:“殿下,方才是何声响?”
半响,才重新传来谢珣的声音:“卧榻不牢……而已。”
卧榻?
不牢?
而已?
方才那般大的动静,好像不只是……而已吧?
侍卫们与暗卫们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面上露出了然的笑意,这便各自退下了。
兰英是个单纯的,反应过来后,便敲门问道:“殿下,良娣,是床
坏了么?可需奴婢找人来修?”
修?
怕是修不好了……
谢珣与姜荔雪坐在一片凌乱之中?()??@?@??()?(),
黑暗中默默对视了好一会儿()?(),
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但也能料想到此时他们的脸上该是如何的茫然与无措。
想着想着()?(),
姜荔雪忽然扑哧笑出声来。
“还有脸笑?”谢珣身上那一股子燥热的血这会儿一下子凉了个彻底,目光亦凉凉地看着对面那个轮廓模糊的曼妙人影,随即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圆房没成功不说,这张小床还被他们折腾塌了,虽然原本他也打算叫人换张床来睡的,可是这张床是完好的抬出去,还是七零八落地抬出去,那完全就是两码事了。
回头传出去,旁人指不定如何想他们的呢。
随即又想起方才那番拉扯,若非她反应那么强烈,这床兴许今晚也坏不了。
思及此,谢珣问她:“你那会儿躲什么?”
姜荔雪鼓了鼓嘴巴:“我疼嘛……”
“很疼么?”
“嗯。”
其实他也疼,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疼呢?
莫不是姿势不对?亦或是没找准位置?
“待孤回头再研究一番,以后还是莫要熄灯了……”
大抵也是因为现在黑咕隆咚地看不见对方,所以才能这般堂而皇之地讨论这种事情。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殿下,现在怎么办呀?”气氛被打断,圆房的心情也没有了,现在他们急于解决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今晚她们要睡哪儿?
这么晚了,再叨扰长辈也不合适,去哪儿再找一张床呢?
“你今晚先去找你的姐姐睡……”谢珣说。
“那殿下呢?”
“孤不喜与陌生人一起睡,待会儿出去找一家邸馆睡一晚……”
“那我也要跟殿下一起去邸馆睡。”
“怎么?还要继续?”
姜荔雪脸一热:“不是,我若是去找姐姐睡,她定要问我缘由,我、我说不出口嘛……”
“他们迟早是要知道的?”这么大件的床都榻了,藏也藏不住,掖也掖不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阖家都会知晓了。
“不若咱们今晚去邸馆歇息,明日我陪殿下去詹事府,晚上咱们再一起回来,留兰英在家里给咱们帮忙换床,只要他们不当面笑话咱们,咱们就当不知道……”
谢珣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好,就依你。”
如此他先从帷帐中出来,重新点燃灯烛,自一片狼藉中找出他们二人的衣服,唤她出来穿衣。
“殿下先穿……”姜荔雪埋在帷帐里不肯出来。
方才被他剥的不着寸缕,这会儿亮起灯烛来,哪里还敢出来与他“坦诚相待”?
谢珣也知她害羞,迅速穿好衣服之后,便与她道:“孤去院子里等你。”
“好。”
听到关门声,姜荔雪才从帷帐中钻出来。
她的衣服被他整齐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她赤着脚走过去,抓过衣服赶紧穿上了。
待衣履整齐,她用绦带简单束了发,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方一开门,兰英便凑了过去,担忧且好奇地问她:“良娣,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奴婢问殿下,殿下也不说……”
果然这种事情他也说不出口。
姜荔雪更是个脸皮薄的,只能闪烁其词道:“那床不结实,坏掉了,明日你禀给祖母,叫祖母给我们换一张床……”
兰英一时没想太多,顺口问道:“那今晚良娣与殿下打算睡哪儿?”
“我们去外面找家邸馆,换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姜荔雪越说脸越红,粗略交代好之后,便走到院子里,拉着谢珣的手说,“快走吧,我的脸皮快要挂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