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序文看着沉默的白夜枫，淡淡一笑：“你看，你也不能保证，你能做到。”
白夜枫正要开口，严序文却抬起手。
“都是男人，不必虚伪。”严序文瞥了他一眼，“从古到今，没有一个男人，能深爱自己疯了的妻子一辈子。父母都不行，不然精神病院就不会关着那么多疯子了。爱，本来就是有条件的。”
白夜枫心口微窒。
他想反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找不到合适的话术去反驳。
“回去告诉你弟弟，他如果真的爱可琪，就不该再打扰她。”严序文眯了眯冷眸，语气微寒带着警告：“如果他敢私自寻找可琪的下落，私自去见可琪，导致可琪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去，病情加重——我不会放过他！”
白夜枫倒没把严序文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在意的是严序文那句——导致杜可琪病情加重。
也许……
阿昊真的不该跟杜可琪再见面。
毕竟，对于杜可琪来说，那个噩梦，永远都不能过去。
她远离和那个噩梦有关的所有人，才是正道。
哪怕她疯着，也比想起那些痛苦要强得多。
半小时后，白夜枫离开严序文的别墅。
严序文看着白夜枫离开的背影，唇角淡淡一勾。
白昊如果知道可琪疯了，甚至会杀人，又会怎么做呢？
他拭目以待啊。
……
白夜枫自然没有第一时间去告诉白昊，杜可琪疯了的消息。
他把甄雪和霍煜庭约了出来吃饭。
“白师兄，怎么没带白师嫂和柠柠？”甄雪和霍煜庭来到白夜枫所订的包间落座，见只有白夜枫一个人，便问道。
白夜枫笑了笑：“打过电话，她说我们有正事谈，不带柠柠来打扰，让我早点回去就行。”
“嗯，柠柠确实也不适合听这些。”甄雪点头。
小女孩的世界，还很简单。
如同一张白纸。
“我点了些小师妹爱吃的，但不知道煜庭你的口味。要不，你自己点？”
白夜枫已经点好了菜，但他只知道自家小师妹的口味，不知道霍煜庭的。
所以他把菜单递给霍煜庭，让霍煜庭自己点几个喜欢吃的菜。
“我不挑，我老婆喜欢的，我都喜欢。”霍煜庭表示自己很好养活，也很守夫德。
白夜枫倒是打趣了一句：“小师妹喜欢的你也喜欢，那你岂不是要跟小师妹抢吃的？”
“不，我吃她剩下的。”霍煜庭丝毫不觉得有损男人尊严地认真回答。
甄雪真是忍不住想笑了，她抬手拍了男人手臂肌肉一下，“别说得好像我虐待你似的，我又不是母老虎。”
“是母老虎也没关系。”霍煜庭表示无所谓。
他还喜欢她在床上虎一点。
现在，还不够虎。
听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他很期待。
点菜的事儿过了，白夜枫就趁着上菜之前，把今天和严序文的交锋情况跟甄雪简单明了地说了一下。
然后，他问：“小师妹，你怎么看？”
甄雪眸中光华流转，思忖许久之后，才说道：“在杜家看过杜可琪那五幅画之后，我的确觉得她内心深处非常痛苦，那些画也的确像是疯子画出来的。但现在我听了白师兄今天和严序文的交锋内容，我觉得严序文应该是在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