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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陈太傅面色阴沉地叙说着刑部大牢的可怕,说陈诺还是个孩子却被人抽了那么鞭,说衡王世子有多暴虐多过分。
陈皇后时不时的附和几句,父女二人一唱一和,添盐加醋地夸大怀安的过错,暗示元庆帝这次无论如何要惩罚怀安给陈诺交代。
元庆帝脸上满是愤慨,时不时地点头嗯上两句,但就是没有爽快地说出对怀安的惩罚。
陈太傅久浸官场,岂会看不出元庆帝的敷衍。
“皇上!”陈太傅不悦轻咳,“衡王世子如此狂妄不顾礼法,请皇上务必严惩,以儆效尤。”
“此事真相如何,尚未查清,现在说惩罚为时尚早!”
“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却一推再推,莫不是想堂而皇之的包庇衡王世子?”
“砰!”元庆帝将手中的狼毫笔重重地拍在龙案上。
“朕若是没记错的话,不偏听不偏信,是太傅教朕的第一课。如今到了太傅自己身上,怎么就忘了?”
陈皇后见状,扑通跪地求情,“皇上恕罪,父亲他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心疼诺儿那孩子,小小年纪便要遭此大罪。”
“皇后!”
元庆帝面上一惊,连忙越过龙案,将陈皇后一把扶起,“你肚子里还怀着朕的太子,怎可如此冲动。”
陈皇后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不愿意起来。
“臣妾一时糊涂,请皇上恕罪。”
“只是诺儿那孩子是臣妾看着长大的,臣妾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他去死啊。”
“求皇上开开恩,替诺儿讨个公道吧。”
“皇后你这……”元庆帝被她说的进退两难。
陈皇后见他迟疑,立马说出早就想好的条件,“臣妾要求不高,衡王世子抽了诺儿那么多鞭,我们只要求同等还回来就行。”
元庆帝面色微变,转头看向陈太傅,“太傅也是这般打算?”
陈太傅声音冷漠地应答,“皇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话音未落,外头来传陆宸骁熟悉的声音,“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陈太傅父女一凛,瞬间看向门口。
只见陆宸骁单手抱着怀安,大步走进门来。
“竟是跟本王想到一块去了!”
“阿骁你来了,”元庆帝悄悄松了口气,松开陈皇后的手,回到龙案后。
陆宸骁放下怀安,父子俩动作一致地向皇上君臣之礼。
元庆帝挥手,“免礼平身。”
对上怀安亮晶晶的视线后,他立马冲怀安招手,“数日不见,怀安可有想皇伯伯?”
“天天都想呢,”怀安欢快地跑向元庆帝的同时,还不忘掏出一个极厚的小本本。
“这是我一路上遇到的有趣事,还有好多京城看不到的民情,我都记下来了,皇伯伯有空可以看看哦。”
“是吗?皇伯伯现在就看。”
元庆帝一脸好奇地接过小本本,发现上面确实写满了大小事。
有些是阿骁写给他的奏折上说过的,有些是阿骁没提过但又关乎老百姓生活起居的,还有些是小家伙觉得有意思的。
总之,很是丰富多彩,一下子根本看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