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瑶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习惯性地拽了拽衣角。
“宋夫人请坐!”
丹秋朝她比了比旁边还留有余温的客座。
孟书瑶重新坐回椅子,看着孟云裳欲言又止。
丹秋将泡好的茶递给孟云裳,转头浅笑着问孟书瑶,“今日宋夫人来找我们王妃,可是回京后有何难处?”
这话显然是将她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了,孟书瑶听的脸上挂不住,连忙摆手。
“你们误会了,我只是许久没见裳儿,甚是想念。所以刚回京城,便迫不及待过来叙旧。”
她话音刚落,就听丹桂嘴快的问,“既是叙旧,就没带些西北特产什么的给我们王妃?”
“……”
毫无准备的孟书瑶,被问住。
若是上门打秋风,不带见面礼没人会怪罪,但如果是叙旧,她空着手就很不像话了。
传出去,世人只会笑话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而她最不能听这样的话。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是叙旧,孟书瑶准备褪下自己手上的玉镯。
但孟云裳阻止她,“不用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孟云裳语气随和,说的仿佛再正常不过了。
但听在孟书瑶耳里,却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是啊,如今的孟云裳可是堂堂衡王妃,要什么样的玉镯没有,又怎么会稀罕她水头不算好的玉镯呢。
以前她是庶女,比不上嫡女出身的孟云裳。
如今她是五品武将妻,而孟云裳却早就是大元亲王妃,嫁的是跟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衡王。
她跟孟云裳之间,有着永远跨越的鸿沟。
浓厚的自卑感,让孟书瑶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十指更是紧紧地揪住手里的帕子。
“裳儿,你可是还在为五年前的事怪罪于我?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他让我嫁阿晏我只能……”
孟云裳语调淡淡地打断她的的陈述,“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孟书瑶凄惨一笑,“我自幼生长在京城,刚去西北水土不服大病了一场,拖了小半年才好利索。”
“又因为不习惯那边的大风大寒天气,时常不敢出门,在那边也没什么朋友。不过好在阿晏他每天陪着我,我们还有个聪明可爱的女儿,这些年是他和女儿陪着我撑过来的。”
孟云裳幽幽感叹,“难怪这么多年过去,宋今晏依旧在定远将军的位置上就没变过。”
在大元,定远将军官居五品。
看起来非常的响亮,可跟宋今晏差不多同时入伍的程耀,早在去年就被封三品云麾将军。
就连小他两岁的程家表弟程晖,也已经官居四品明威将军。
而宋今晏,依旧是五年前的官衔,毫无上进。
“不是阿晏不想努力,实在是西北那边的情况太复杂了。”
孟云裳勾唇冷笑,“能比你们私相授受还复杂?”
孟书瑶瞪大眼睛惊喊,“裳儿你在说什么?什么私相授受,我跟阿晏我们是清白的。”
孟云裳神色冰凉地开口,“我大舅生辰那晚,你们趁着我醉酒约在将军府的假山里……”
“你胡说!”孟书瑶吓的面色惨白。
这件事,孟云裳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