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只要他给出的理由合适,即便知道来贺寿的信阳族亲就是雪云,程氏也不会太过计较。
没想到会提前捅露在这。
孟云裳将孟允川脸上的懊恼神情看在眼里,淡笑道,“娘亲别急,族老肯定是来了的。”
像是证实她的话,门口有几道身影缓缓走近,“王妃说的是,老夫人寿辰这么大的喜事,信阳孟家岂能无动于衷。”
“族长?!”
孟允川看清最前面走着的人,正是信阳孟氏一族的族长后,又惊又喜地迎上前。
但孟族长直接越过他,走到孟云裳母子面前行礼:
“草民见过衡王妃,见过世子殿下。”
他身后跟着的青年族人,恭敬地跪在地上朝孟云裳和怀安叩礼。
“族长和几位族兄快快请起。”
孟云裳话落,丹秋上前扶起族长。
孟族长转身看向孟允川和孟老夫人,“老夫人寿辰,我们早早做好了入京贺寿的准备,却在动身前收到尚书府书信,让我们取消入京。老朽愚钝,想不出原由,所以特意入京当面向孟大人请教。”
“收到书信取消入京?这是为何?”
程氏发现不对,连忙询问孟允川,“老爷为何两头瞒骗?”
孟允川有口难言。
稍作思索后果断转移话题,“书信一事,我稍后再向族长解释。现在还得请族长帮忙辨认,这玉佩否真是凌空兄旧物。”
孟族长失望地看着他,“你可想好了,非要一意孤行吗?”
孟允川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孟雪云不耐烦地催促,“族长赶快戳穿他们夫妻的丑恶嘴脸。”
孟族长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接过玉佩。
一番辩认后,笃定地宣布,“这就是凌空当年最爱戴的那枚玉佩。”
孟雪云心凉的否认,“不可能!”
孟族长直接问孟允川,“你可还记得,有一年你下河凫水险些溺水,恰好路过的凌空把你救了上来。他因为下水时脱衣太急,磕坏了身上一直挂着的玉佩。”
“事后你心存愧疚,攒了许久的零花钱去铺子里挑了块新玉佩还给凌空。凌空收到后极为高兴,还说这是你们兄弟情谊的见证,他要把玉佩当作传家宝传给下一辈。”
随着族长的话,孟允川还真从脑子里找到了不少的记忆。
他看着那玉佩,神色复杂。
玉佩确实是孟凌空的。
可孟凌空至死未娶妻,也不是随便信口开河的人。
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娃娃亲来?
就在孟允川百思不得其解时,那对夫妻从族长手里拿回玉佩。
神情严肃地要求,“既然你们确定玉佩是真的,那该屡行婚约了吧?我儿年前已及冠,早就该成亲了。”
孟雪云崩溃大喊,“不,这都是假的。我不是孟凌空的女儿,我不要嫁到穷乡僻壤。”
“可你刚刚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孟凌空的女儿,因为父母都死绝了,想过继到我娘膝下当尚书府嫡女。”
不同于孟雪云孤注一掷的嘶吼,孟云裳声音淡淡的。
只有在说到死绝两个字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孟允川。
又刻意咬重了嫡女两个字的发音。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会不明白孟云裳这话的意思。
孟雪云迅速成为大家的议论对象。
有人好奇孟雪云到底是不是孟凌空的女儿,也有人好奇她被孟云裳赶出王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