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瘫软在怀里的颜晚卿,君宁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眼底一切柔情都尽数收起,只剩下冷漠。
“对不起了卿儿,我不能让你跟着蓝沉槿去九洲,他是一个变数,一个我们计划中的变数。”
说完,他将颜晚卿抱起,回了房间。
将颜晚卿放在床上后,君宁伸手将她的衣裳都解开,只剩下下裙和束胸,而他自己亦是将上身脱光,躺下,将颜晚卿揽入怀中。
“卿儿,别怪我,要怪就怪蓝沉槿不该出现。”
月色沉沉,这一夜注定有人长夜无眠。
蓝沉槿一夜没睡,天还没亮就到了小院找颜晚卿,只是到了院子他却没有进去,而是在院子里面站着等天色泛白。
深秋的清晨白霜满地,也将蓝沉槿身上打了一身湿气。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上前轻手轻脚打开了门,颜晚卿有起床气,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等到天亮才打算叫醒她的原因。
他原本可以等天亮了再过来的,可是他思绪繁杂,同颜晚卿待在同一处他会心安许多。
木门被推开,蓝沉槿刚准备抬脚走进去,却在眸子接触到床上一幕时浑身血液僵住,脑海也在一瞬间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僵住了多久,回过神来之际蓝沉槿气血逆流,反手便将身后新建起来的茅草屋一掌打散。
茅草屋轰然倒塌发出刺耳的声响,也让床上赤身相拥而眠的二人吵醒。
更准确的来说是闭上眼睛假寐的君宁和昏迷的颜晚卿。
颜晚卿睁开眼睛下意识朝门外看去,天色没有大亮,但也能看到门口的人迷糊的轮廓。
“阿槿你怎么来这么早?”
颜晚卿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让本就盛怒的男人怒气更甚,颜晚卿却没有察觉。
她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而下,身上传来凉意让她清醒了些许,她连忙低头,却发现自己几近赤裸。
脑海里闪过昨天晚上被君宁打晕的一幕,颜晚卿下意识回头看向身侧,便见君宁亦是赤裸着身体躺在她身侧。
颜晚卿瞳孔骤然缩紧,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卿儿,你醒了,再睡会儿。”
偏生这个时候,身侧的男人迷迷糊糊的开口,像是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存在。
颜晚卿脑袋僵硬的转头看向蓝沉槿,“阿槿我……”
现在她看蓝沉槿看得十分清晰,可就是因为太清晰,才让颜晚卿不知所措。
只见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紧接着整个人转身就飞身离开。
“阿槿!”
颜晚卿连忙起身随便披了一身衣服就追了出去。
而她离开后,床上原本还睡意未醒的君宁便睁开了眼睛,眸底十分清醒。
他侧头看向慌乱追出去的颜晚卿,知道自己这一步棋错了,也对了。
只是心口并不是很难受,颜晚卿她真的有这么在意那个男人吗?
颜晚卿只是不想让蓝沉槿误会,她一路跟随他出去,直到追到后山的一片竹林她才将蓝沉槿追上。
“阿槿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
蓝沉槿声音冰冷,甚至没有转身看颜晚卿一眼。
颜晚卿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她到现在脑子都是乱糟糟的,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
她半晌都找不出解释的话来,前面的人冷冷自嘲一笑,抬脚便准备离开。
颜晚卿快一步上前从背后将他抱住,“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他……我……”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声音急切,却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看到的这样?颜晚卿,本王夜夜自熬都舍不得碰你分毫,就怕伤了你的身体,你呢?寂寞难耐?就这么缺男人吗?”
她支支吾吾的态度让蓝沉槿怒不可遏,他夜夜泡凉水也要忍着等她身子养好,她呢?她都做了什么?
“我没有!”
颜晚卿声音微弱,她如何解释?事情就摆在那儿了,叫她如何解释?
“松手!”
蓝沉槿冷声。
颜晚卿摇摇头,“我不。”
“松手!”
这一次蓝沉槿直接动手将颜晚卿挥开,飞身离开。
他失望极了,先是利用他,现在又在与他浓情蜜意时,答应和他去九洲时与别的男人被翻红浪,颜晚卿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他怕自己再不离开,会忍不住伤了颜晚卿。
“蓝沉槿!”
颜晚卿跌坐在地,很不好受,一边是蓝沉槿不肯听她多说一句,一边是君宁对她做的事情。
过了片刻,她起身,收敛了情绪回了木屋。
“卿儿我……”
君宁迎面走来,颜晚卿上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为什么?”
她凉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君宁被打得偏过了头,这是颜晚卿真正承认他这个师兄后,第一次动手打他。
他低垂着眉眼,“因为我怕你和蓝沉槿离开,我怕你对他生了情意,我怕你离开我……”
“你怕这些?”
颜晚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这是承认你喜欢我?”
君宁不语,却默认了。
可是颜晚卿最了解他,她笑了,“那你娶我吧,我们归隐山林,就在这个小木屋里面共度余生,可以吗?”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最终君宁闭了闭眼睛,一脸歉意的开口:
“抱歉卿儿,我不能娶你,更不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听到他的话,颜晚卿笑了,笑的凄凉无比。
“对啊,你又不会娶我,又不能给我想要的生活,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声音几近崩溃,既然不能给她好的结果,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君宁握住她的肩,“卿儿,跟我去九洲吧,蓝沉槿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啪!”
又是一巴掌,颜晚卿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同一天打君宁两次,可是现在她的心就像是被扔在油锅里面炸一样,沸腾又痛不可扼,君宁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君宁了。
“既然做不到娶我,那就别说这些话来恶心我,君宁……不,百里君宁,从今以后你我陌路,再没任何好说的。”
她不能接受的不是君宁不能娶她,而是君宁的行为让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