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策脸色惆怅，喟然叹息。
韩煜嘴里的命数论他不仅反驳不了，甚至一番思索下，竟有了几分认同。
按照韩煜的说法，命数本就不是恒定的，那何来改变一说，你所做的一切都在命数之中，每一个选择都会有接下来的命数。
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结果。
生老病死亦是命数。
那气运是什么？
等他想再问的时候，韩煜与自己的小徒弟正退到了堂下，只看到南笙正大呼小叫着，而韩煜怔怔出神站在原地。
“我顶你个肺啊！什么叫十有八九，这么要命的事情没个准信的吗？”
识海之中，韩煜的声音响彻。
万一洛玉祁提前出来了，恰好撞见八个老家伙在喝洗澡水，这画面没眼看了。
要么洛玉祁被八个老家伙当场打死。
要么洛玉祁带着八个老家伙过来把自己当场打死。
凌无策走下来的时候，南笙正雀跃迎上去，窃窃私语地说着墨云府参王的事情。
闻言后的凌无策神情古怪无比。
“你说那八个老头如果发现参王是人变的会怎么样？”
南笙好奇不已，睁着大眼睛瞅着自家师父开口问。
会要命！
这家伙真是作了一手好死。
青阳宗那位掌门估计不死也要脱层皮。
想到此处，不禁望向韩煜。
烟波府那一群自理不能的人怕也是出自他手了，果然是一路鸡犬不宁。
韩煜回神后，第一眼便看到凌无策在近前看着自己。
“气运，既然命数非恒定，那气运又是如何？”
凌无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韩煜无奈地转述器灵的话，侃侃道。
“气运你就当作天道给某些幸运儿的筹码，筹码可以使你的命数增加更多变数，却永远无法买来命数。”
这就是器灵对于气运的解释。
凌无策砸吧着嘴，细细地思索着这番话，久久沉思不语。
“都错了啊！”
许久后，凌无策喟然叹气，摇了摇头。
“以后离这种人远点，好好继续修行不好，非要神神叨叨，容易带坏你。”
小琉璃的声音不屑地传来。
此刻，一缕微阳洒落，晨曦渐露，却是一夜已经到了天明。
——
“太阳都出来了，到底想好了没有？”
海上的孤岛，八个老头又扎堆凑在了一起。
这些时日以来，参皮是各种花样的炼制，不论是更改是辅药还是加大剂量，炼制出来的丹药就是一天的效果。
这就把人愁坏了。
撇开参皮的珍贵不谈，配合的灵药价值也都是不低的啊！
就这般效果，实在无法接受。
而且，这些日子不断炼制，如今参皮已经再次见底。
远处的那一株参王再没有当初的模样，一颗人头自脖子以下已经有了些许人形的轮廓。
细细地看去，便好像其中藏着一具身躯。
“不会是个人吧！”
大长老神色不是很好看，这如果是个人的话，那不敢想这近两个月以来他们都在干些什么……
尤其是，自己当初还抱着脑袋啃。
这画面没法看！
“不可能，谁能把一个大活人变成一株参王，简直天方夜谭，当初那一身源源不断的生命源可做不得假。”
其中一个老者开口驳斥。
这也是如今几人还没炸火的原因，洛玉祁身上的庞大生命源不是人所能拥有的。
不过如今，几人同样也面临了困境，那就是手头上的参皮已经用完了，参王身上能扒的地方似乎只剩一处了。
扒还是不扒？
这事儿已经商量了一个晚上了，还是没个准话。
“扒！不扒难不成还留着过年。”
有人站起身，掷地有声说。
“可是现如今的丹方全部都没个好点的效果。”
有人迟疑。
“都已经霍霍成这样了，参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你想好新丹方的时候，扒吧！”
有人则是看着参王，担忧道。
“要不，表决？”
出声的是大长老，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他的心思几乎快被消磨没了。
各种丹方全部试过，根本达不到他们需求的效果。
所以，扒不扒皮他都无所谓了。
八个人的表决，五个赞成扒皮，三个反对。
这群王八蛋，又要来霍霍我了。
一直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洛玉祁睁大着眼睛，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瞅着他们研究怎么祸害自己。
随着参皮被一张张撕下，就仿佛缠绕在身上的封印被一层层解开一般。
他的听觉逐渐恢复了，已经慢
慢可以听到对方的交谈。
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每日每夜听着对方研究如何烹饪、炼制自己，然后自己还无法进行任何的反抗。
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要遭受这种罪啊！
刚刚几人的谈话声他同样也听得一清二楚，这群老王八蛋手又痒了，又想来扒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