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保护绫姐姐吗？”
叶南絮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了这一层，可能是林奕不想让绫姐姐过于担忧，反而陷于险境，但是何凝萱接下的话，却把她惊在了当场。
“是为了你，叶小姐……”
叶南絮无奈地苦笑，觉得何凝萱这话毫无逻辑，林奕为了谁，都不可能是为了她。毕竟这么久，林奕都在告诉她，他是为了自己的父母，为了绫姐姐的父母，无论如何都要找出真相。
她只是沾了光，顺带的。
何凝萱看着叶南絮完全不信的表情，也知道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林奕的动机。
“叶小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林奕调查这个案件，最安全的方法是什么吗？”
说实话，叶南絮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和林奕在一起的时候，事实总是证明，林奕的选择往往是最优解，她根本不用动脑子，林奕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好了。
而且林奕也不喜欢她提太多问题，时间长了，她就完全不自己主动想办法了，做一个坚定的执行者便好。
不过何凝萱提出了这
个问题，让她猛然发现，林奕其实有更好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
何凝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绫姐姐身份特殊，根本没有人敢随意对首都下来的检察官动手，除非想惹来首都律政总署的怒火。只要等到绫姐姐说服总署，亲自到洛桑调查这一整个案件，林奕到时候再作为知情人之一，参与其中，慢慢调查，就基本没有任何危险，还能名正言顺……”
何凝萱说到这里，叶南絮整个人都站不稳了，手震颤着连包都差点没拿稳，往后连退几步。
见叶南絮这个反应，估计她也是猜到了真正的原因，何凝萱轻叹一声，都已经说到这里了，她想了想，还是继续把话说完。
“这个最安全的方式，肯定要牺牲掉你已经判了死刑的父亲，或者换句话说，这个方案，来不及救你父亲，所以林奕才铤而走险，这么着急深入虎穴取证。毕竟没有实质性证据，总署也不可能无故帮一个恶贯满盈的死刑犯长久拖着死刑审批，那样的社会影响太过恶劣。”
“换言之，你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叶南絮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整个人滑坐在床边，目光失神地低喃道：“所以，他都是为了我才……”
何凝萱说完，站起身来把那套证件又交给了叶南絮，目光中多了一份同情。
“时间如此紧迫，林奕的调查方法必然激进，可以说他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所以才没有告诉绫婉玉潜影的计划，我猜测，林奕心中可能还设计了一个planb，如果绫姐姐赶不上救你父亲，他便会改变计划。”
“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到那个方法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安全的法子，所以才准备了这个第二套身份。算是我自私，如果真到了不可预测的危险境地，我希望你劝住他，放弃你的父亲，带他走，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活着，而且这个任务，只有在他身边的你，才能做到。”
“你要为他，做出取舍……”
何凝萱一口气说完，也知道她的话异常残忍，要求一个女孩在最紧要的关头，放弃自己父亲生的希望，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她还是要说。
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顺着叶南絮的脸颊滚落，往昔与林奕相处的点点滴滴，宛如走马灯一般从她脑海中闪过。
“叶南絮，你烦不烦呀，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叶小姐，你真高估我了，我可帮不了你……”
“带上你，我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我查案都是为了我自己，与你无关……”
“如果我失败了，就把我那唯一份档案撕了便好……”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