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绾转过头:“陛下,臣万死不敢做出刺驾这等事,请陛下明察。”
“好了,越王请起,朕何曾说过你刺驾了,你要真参与了,如今只怕来到这里的是按察司了。”
“多谢陛下明察。”
“不过……”
越王刚刚平静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他听说顾承宁遇刺的事,也是吓了一大跳,他将可能刺杀顾承宁的人想了一个遍,可打死也没想到,是范宁做下的,而且还把范冲拉下了水。
顾承宁接着说道:“据范冲和抓到的刺客说,是范宁指使他们的,朕听闻,这些年范宁可是投靠到了越王的门下。”
“什么?范,范宁。”
不等越王说话,他的儿子李茂赶忙再次跪下。
“陛下,范宁之前确实和王府来往频繁,可半年前,范宁用我王府名义,打压常州商户,因此闹出人命,此事被我父王得知后,我王府已经彻底与他翻脸,因为父王念及多年旧情,索性也没有酿成太大后果,所以父王向常州刺史求情,饶了范宁。”
“从那之后,范宁与我王府就此翻脸,范宁刺驾之事,王府全然不知呀,请陛下明察。”
实际上事情并不像李茂说的那样,范家多年仗着有越王的关系,在长州横行霸道,欺行霸市。
好在顾承宁登基后,对前朝勋爵多有限制,加上前几年推行新政,这让常州范家的利益受损。
所以,他们便想在商业上独霸,于是开始在常州大肆收购商铺。
然而许多商户自然不愿意,进而与范家产生了冲突,有一个商户,因为被范家欺负的状告无门,最终吞下砒霜自杀。
最终事情闹大了,李绾本来还想袒护范宁,可李茂跟李绾彻底谈了一次。
李茂给李绾分析了形势,如今不是大乘,不是他李姓的天下,顾承宁之所以能容忍这么多李姓勋爵,都是看在太祖面子。
越王没有被褫夺封地,这就是最大的恩赐了,要是不安分守己,只怕下一个就是他们家,看看蜀王的下场。
李绾怕了,虽说他年轻时是个纨绔子弟,可如今年纪大了,都是做太祖父的年龄了,即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子孙后代想。
不能为了维护一个外姓人,将自己家人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他亲自出面,训斥了范宁,并且要求范家赔钱了事,之后两家也就此闹掰。
李绾此时也跟着跪下。
“陛下,臣有罪,臣确实不该结交范宁这种人,可刺驾之事,臣万死也不敢呀!”
“好了,越王,朕没说是你干的。”
“陛下,范冲……”
“越王,虽然范冲是你的儿子,可毕竟他参与刺杀朕,若非是他为刺客提供便利,刺客哪有容身之地,刺杀皇帝,乃是谋逆,朕不牵连其他人,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的妻子子孙,朕不会为难,至于他,朕是不可能赦免的。”
“唉!”
李绾长叹一声:“多谢陛下宽恕冲儿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