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也就是那样了,我觉得很搞笑,老侯去给那个姓张的打电话跟他做个基础谈判,我则收拾东西准备回山西处理这个姓张的小子——这个事也从侧面提醒了我,我压根也不适合在体制里做事情,因为我常怀上嫖之心,动不动就想玩姑娘,我要是做老侯这个活,每年不得被人抓到万儿八千回,一个俩个的给点钱也就打发了,或者遇到实在不开眼的就正面硬刚,一万个你怎么刚?我还能把这一万人都杀了么?
有时候人家之所以来招惹你,是因为他觉得惹到你也没事情,怎么就没人来招惹我?姓张的敢这么弄老侯,那说明早就把老侯研究透了,但是,没想到吧,老侯在临汾养活了一个查理哥,你研究过我是什么人吗?这都是连锁反应,是,老侯是好惹,但是他身边有不好惹的人,你小子一定是吃不了兜着都走不了...
第二天老侯照样下楼,带着我去宾馆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武总这么早起不来,老侯一般不管我,套间才送早餐券我那个标间没有,平常我都是早早起床出去外面找个早餐店吃的)告诉我,姓张的也没说具体要什么,只说等他回去山西再说。
"不说,那就是没价钱呗...他拿这个东西能干嘛呢?"我那时候确实不知道。
"纪委,党委,或者给我老婆,你也知道你婶婶(你他妈的说话注意点,她是个求的婶婶,我忍不住心想...我这么一想老侯就看出来了——)...我是说我老婆,年纪还小,她处理不了这类事,所以也很麻烦..."
"好的侯叔叔,那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我现在就动身回去处理这个事..."
"别!太突兀,不能让武总看出来什么不对,我已经调了别人过来,你晚上坐火车走吧,明天早上到山西——也不是说我就没有别人处理这种事,但是确实我也信不过别人,你和小张岁数差不多,你们更有共同语言,容易沟通(你有个屁)...另外,身上有没有钱?"
"有,我在临汾干了这一年半挣了一点..."
"好!你先用!回头我给你报销!"
"好!"
"上午别露出什么马脚,中午以后山西过来人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晚上出发回去..."
看见没有,我给他擦屁股,他居然还要用我的钱...老侯就抠门到了这种程度,非必要不出钱,他还怕我处理不了留下什么后遗症,到时候他恐怕还要跟我讨价还价呢...你不知道查理哥在李家坡打牲口是个什么行事风格么?你不见得能比那些村民耐打吧侯总,你跟我耍这种小心眼子干嘛...
老侯有个前妻,这个结发妻子是他糟糠之妻,给他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大女儿大概也就比我稍微小一点,我和老侯来往了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他的前妻和他的那个女儿,他找到这个新老婆以后就把那俩个人从生活里抹去了...我不知道男人的无情能到什么地步,后面我听说他这个大女儿来求他帮忙调动一下工作,直勾勾就被他赶出去了——你这么对待你的结发妻子和婚生女儿,其实被人收拾也纯属正常,因为看你不顺眼的人太多了...
那天是个周六,我还是像平常一样开车送武总和老侯去了东三环他们一个朋友家里,然后就一直待在附近等着山西方面的人过来交接,同时给我俩个朋友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找我——这俩人都是我的高中同学,叫苗田的那时候和我关系非常好,我和他属于经常一起打架的那种革命友谊,另外一个外号是‘红孩儿’,善财童子,谐音‘散财童子’,高中的时候和我不熟,因为他太乖了跟我玩不到一起,红孩儿和所有人都关系不错,因为他散财嘛...他俩那时候一起在北京北漂,苗田做酒店采购方面的生意,红孩儿学的是计算机编程那时候在一个什么网络公司做软件工程的主管。我这个有个习惯是工作的时候一般不生活,所以我虽然在北京住了一个多月一直没和他们联系,现在要走了,马上就要交接也不能算作是在工作了,所以叫他俩过来见个面。
那时候这俩人和另外一个北漂的小子三个人花了五千在西四环租了一个俩室一厅,说是平分房租其实苗田经常穷得交不起,每个月也就掏个三五百意思意思,剩下的份子都得红孩儿交,红孩儿头一歪脖子一拧每个月交大头房租已经交了一年多俩年——北京是那样的,东尊西贱,北优南劣,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方向优越,那没有办法——东单就比西单高一个档次,东三环聚集了王府井、国贸、燕莎、三里屯等一众高级CBd和商圈,去了西三环嘛,你也就逛逛玉渊潭公园啊万寿寺啊这类鬼都不去的地方。因为我这人一向对这类东西没啥兴趣,这些地方,我说句实话,我在北京待了那么久都没去过,我只对一个地方有兴趣,那就是天安门,所以我准备叫这俩个同学过来,等我交接了以后让他们带我去故宫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