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去的时候也突破不了母蛤蟆上的那层结界,根本没有什么好办法,那个女的树大根深,跟很多客户关系非常好,那些客户又给她转介绍什么的,每个月发工资的时
候这货和安会计搞得神神秘秘不让我们知道她赚了多少钱,连经理都不知道——安会计甚至不给经理看母蛤蟆的工资条,这俩个姘头狼狈为奸在账上搞得神神秘秘谁都不知道他俩私底下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操作。哦,忘了说,那时候一盒神州三号卖俩千块钱,大概跟我一个月工资相当,每盒能喝一个月,同样是阶梯式的抽成方法,你一次卖十盒就能抽到每盒20%个点的提成,我去的时候南通每个月要卖一百多万的货,我、小吴和俩个姓赵的加起来都卖不了十万,剩下的都是母蛤蟆的——你算算这个其貌不扬的丑八怪每个月能赚多少钱,说实话我羡慕得口水哗啦啦,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我找经理说了七八次,嫌弃自己的电销名单质量太差,打十个电话倒有一半张嘴就骂人,一看这就是以前被人骚扰太多搞得要崩溃了...
"我想想办法吧,你再等等。"那个经理每次都这么说,但是不告诉我他想什么办法——他和小吴、小赵走得近,三个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至于老赵,他跟谁也不怎么来往,他最好的哥们儿是他的连襟。我的话,我跟谁也就那样,但是最讨厌母蛤蟆,因为这个狗东西挡着我没法赚钱...
那时候我也想办法来着,觉得既然电话这方面打不开缺口,我试试客户端行不行,就像当年做某白金一样去抓客户——不行,没啥卵用,因为某白金的客户没病,他可以跟你来往跟你吃吃喝喝,神州三号的客户不行——他们都是癌症患者,你带他们出去玩嘎巴死在外面你可就摊上事了不是么...那时候除了接电话我能接触客户的机会不是去送药就是会销,会销上你想都不用想能深耕客户,所有人都盯着你,所以如果说这个工作哪里都有一点机会开发你自己的客户那就是去送药了...但是也很难,因为癌症之家不论如何都是有一点恐怖的气氛笼罩着的,我在路上把想跟客户说的话都想好,去了以后推门进去就说不出来了...离死亡太近,所有的聪明才智就都冻结了...
倒是好在那时候我还年轻,虽然焦虑,但是也不至于影响到自己的基本心态,我还是挺开朗阳光的,可以从每种生活里找到开心的地方,当然,也还是有不开心的地方——小吴这个狗东西,每天晚上都要给乱七八糟的姑娘打电话打到很晚,我刚去的时候我们的租处很小,我、小吴、小赵在一个房间住,他打电话老是吵到我,终于有一次憋不住把他手机抢过来扔到楼下——你别说,诺基亚就是耐用,这货下去捡起来还没坏,后面他就下楼打电话,打完了再回来。安会计和老赵住在库房那边,经理和母蛤蟆都有自己的房间,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面大家都受不了这么挤,经理就申请了一下重新租了一个上下层的复式公寓,我们才算各自都有了各自的房间。新租处很大,我们几个去买了一张乒乓球桌放在楼上,工作累了以后就上楼打乒乓球——其实没什么累的,因为除了母蛤蟆大家都没什么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