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是那种情况,所里和经理都在找我,看上去逼得很紧,其实屁事没有,这个事最坏最坏无非就是把我抓回去,到时候我再想办法给他们还钱就是了,那怎么,还真咬我的求是吗?我那时候慢慢就发现,但凡沾了钱的事我都不需要太慌,无非不就是经济案件,我还有米娜和我姑给我擦屁股我慌什么,自己扑上去咬了一口肉掉头就跑,如果被人追到了,我从家人和米娜那里挖肉还给他就完了——让我吐出来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这个人牙口太
好吃得太快,一边跑一边已经吃干抹净了,只好去挖家人的肉(没错,那时候我已经把米娜当作我的家人了)再还给别人,实在不行回头我再去挣就完了——你只要想通这中间的关节你就会知道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运作的,但凡只是一点钱的事你总有办法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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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建国刚回来蜗牛厂的时候他是跟一个同学一起回来的,这哥们儿姓谢,外号叫做‘米校长’,之所以叫这个,因为我们这边把撩姑娘也叫作‘量黄米’,据我推测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过去人们要撩拨姑娘总是拿点见面礼什么的,那时候人们穷,给不起别的就量几斗黄米送给姑娘...所谓‘黄米’,也就是黍米,这玩意南方好像没有,你实在不认识去某音搜一下,别人吃那种北方的素糕用的就是黍米磨的面,素糕不能嚼,越嚼越多而且味道并不好,吃完嘴里面苦得一批,所谓的黄米就是这种做出来黏糊糊的东西的原料——而姓谢那个大宝贝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因为他什么都不干成天就是在量黄米,别人就都叫他米校长...
我跟建国这些同学都不熟,除了因为看不太上他们,当然还是因为很讨厌大学生,觉得他们不知死活老是四处比划,我被人捶得满地找牙的时候他们还在学校里温暖着,现在毕业了出来社会居然也开始张牙舞爪,就非常讨厌...不过说句公道话,别人又不会像我那样去混社会,人家们都是文明人,用的是比较文明的进入社会的方式,当然就跟我不太一样。但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这帮人说什么我都听都不想听掉头就走,你们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建设祖国的宏愿那都跟我没关系,离我远远的就好,不然我真抽他们——那时候米校长看见我和建国弄的摊子非常红火,死皮赖脸想投资俩千入个股,我就差点大嘴巴抽他——你给老子滚得远远的,愿意吃大肉串给你免费,但是你想搅和生意那不行,我还指望将来这几万块钱花光靠着这个烧烤摊养活自己呢,你是个什么东西拿俩千块钱搅和我的生意...建国大概私底下做了不少米校长的思想工作,本来他是削尖脑袋要进来的,后面大概打听了半天我的情况不张罗了。
那时候建国穷得要死,所有这个小生意都是我拿某玉柱老板的钱支出的,想不到吧,我跟某玉柱老板还有这种交集,他也算变相支持我创业了。建国和我一起打理,其实你懂的,我身上有那么多钱我很难静下心来干活,大部分的活都是建国在干,所以我三天五头给他拿个一千俩千,怕他撂挑子不干——这个活的核心成员是他和哈密,其实不是我,因为有时候我特别热心跑过去蜗牛厂帮忙(我们要用蜗牛厂的冰箱冰柜冻一下肉,切的时候比较方便,所以加工肉都是在蜗牛厂),在那里穿肉串,穿不了一个小时就觉得特别腻味,而且血呼啦擦的弄得手上油油腻腻非常不舒服,就跟建国撒谎说肚子疼要去洗手间,拿洗洁精把手洗了准备开溜——
"你不想干活就明说,什么肚子疼..."这时候建国就跟不高兴地说。
"我一会儿回来。"我一边走一边说。
"一会儿回来你洗洁精洗手?"
"滚!"我恼羞成怒紧走几步溜了,出去找个网吧打魔兽去。
喜欢奔腾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