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之后,表情都含着愤怒以及震惊。
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要做这种不利国,也不利于民的事情?
殊不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说到底就是一个钱字。
马车之内,司安沉默了几瞬,随后开口。
“只要你的计算没有错误,每年真能产出如此之多的牧草,那我们便不需要再顾虑废除民牧一事以后,会在朝堂上被那群个迂腐之人宫攻讦了。”
“因为单单凭借官牧,是完全可以供应整个大魏军队的战马数量的,根本就不需要民牧。”
“更不要说现在的民牧,只不过是那群当官的,剥削平头百姓的借口罢了。”
坐在对面的那人脸上有些顾虑。
“可是……大将军,尽管这样,可您是要彻底将这律法给取缔,这可不是咱们大魏建国之后半路修改的律法,而是太祖皇帝时期就已经有的。”
“这件事情想要做到,很难。”
“恐怕路上会遇到重重阻碍。”
“现在咱们只是路过了宁海城和兰阳城,估计消息还没有传出去,那宁海知府孔思己,也不会将大将军的行踪透露给人,是咱们去的地方越多,消息就越加捂不住了,到时候恐怕是马车一上路就可能会遇到截杀的人。”
这么说着,他的眼中有着些许的担忧,似乎是怕司安受到什么伤害。
司安闻言却淡定一笑,挑眉回答。
“可我们一行人长途跋涉,披星戴月,风尘仆仆的赶路,不就是为了让马政真的能够供应整个大魏的战马,让百姓不再因为马政而受苦受累吗?”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难道遇到了糟粕,就因为他是太祖皇帝建立的律法,而必须要延续下去吗?”
“圣人尚有做错的时候”
“知错就要改正。”
“咱们领了陛下的职业,还是老老实实安安心心的给陛下办好这件事,至于到时候朝堂上的人如何反对,没有天底下的人如何评价,都和现在的咱们没什么关系。”
“哪怕这件事很难做到,我们也要迎难而上。”
“而不是知难而退。”
“若非如此,他们半途而退,那大魏的骑兵如何建立,如何训练,因为马政缘故,活不下去的那些个百姓,又要怎么办。”
“还有被无故剥削,随意被扣黑锅的军中士兵,又有谁给他们主持公道。”
司安若不做成这件事,他确信自己都要食不下咽,夜不安寝!
恐怕睡觉做梦,都是那些饱含冤屈的人,入梦来,质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查办下去。
不仅如此,他还更对不起,将此番重任交托给自己的陛下和老丞相。
“我明白了。”
对面的是兵眼神逐渐坚毅起来,他朝着司安一拱手。
“大将军高义!”
“我等佩服!”
“好了好了,现在也不要说这种拍马屁的话,看看路线,咱们先在兰阳购买一些食物和衣服,以及能用的到的日用品,随后便继续出发,去隔壁临近的两处马监看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