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方伯侯,还靠近南海,鄂崇禹手下也并非没有能人。
只是他麾下的这些个门客,甚至都算不得正经的修士,最多算是学得了些道法的异士。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才让鄂崇禹能够及时发现南海海族的异动,并且及时迁走了附近的渔民。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南疆靠着南海,出海打鱼的渔民,当然是少不了了。
况且南海因为南海龙王一向低调的缘故,南海海族也不上岸生事,故而这南海大多时候都是风平浪静,渔民也常常能够满载而归。
况且南海之广阔,渔民最多也就是靠着海岸打些寻常的鱼虾,基本也不会惹到那些定居在深海之中的海族,双方始终相安无事。
然而此番南海海族异动,鄂崇禹手下的那些异士终究手段有限,下不得海中,自然就不知道南海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水患一向是人族大灾,当然轻视不得。
鄂崇禹第一时间就上报朝廷,他也没想到朝廷的动作也如此之快,闻太师不仅亲自出马,甚至还请来了天庭的龙吉公主,这简直是让鄂崇禹受宠若惊。
因前番那“袁福通”之言,其实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他们这些诸侯的心境的。
虽然陛下呵斥了袁福通,且当着朝歌臣民的面,夸赞他们四大伯侯乃是朝廷之肱骨,朝廷绝不受小人挑拨...然而鄂崇禹的心里,始终不算踏实。
自己与另外三位伯侯,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西伯侯姬昌,贤能之名天下皆知;东伯侯姜桓楚是姜王后的父亲,当朝国仗;北伯侯崇侯虎更是殷商死忠,大王之爪牙...可自己呢?
鄂家虽然世镇南疆,然而跟朝廷与大王,也当真算不上亲近。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大王要对四大伯侯动手,第一个倒霉的是谁呢?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因此鄂崇禹一直对朝廷怀有几分忌惮。
前番还有阐教大仙申公豹来游说,言说:“成汤气数将近,贫道听闻商王听信左道修士之言,要废除四大伯侯,以收揽四方气运,以此巩固朝廷气运...”
“伯侯世代为殷商镇守南疆,可谓劳苦功高...贫道不欲见伯侯一族受灭顶之灾,特来提醒...还请伯侯早做打算。”
不得不说,申公豹是说到了鄂崇禹的心坎里。然而,他身为一方伯侯,当然不会那么轻率的作出决定...况且大王自登基以来,足矣当得起“英明神武”这四个字,乃是不世出的雄主。
且不说大王现在还没说要废除四大伯侯,便是已然动手...仅凭自己孤南之力,又如何能抵抗得了朝廷的兵锋的呢?
别说是朝廷的大军了,便是镇守三山关的邓九公,便不是易于之辈。
要说朝廷对四大伯侯没有防备,那也是假的。
正如他们南边的三山关一样,北边有陈塘关,东边有游魂关,西边有汜水关...不正是防备他们四大伯侯的么?
况且除了这些关城之外,还有诸多县城,也有大将把守,诸如张山、洪锦、张奎等将,皆是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是自己轻易能够对付得了的。
单是这些将领,就让鄂崇禹感到十分的头疼,更别说坐镇朝歌的闻太师与武成王了
为什么朝廷敢放任四大伯侯做大,一个是朝廷于四方外服,确实鞭长莫及,难以真正掌控,需要四大伯侯来帮助朝廷统治;其二,也是朝廷的力量,足够镇压他们四大伯侯了,最起码现阶段完全不担心他们叛乱。
若胆敢生乱,袁福通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但说实话,能想到这些,就证明鄂崇禹私下里也是真想过“自立”的可行性的...但结果依旧很明显,甚至都不需要他深思熟虑,都知道应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对于现在的鄂崇禹来说,重要是的不是大王信任不信任自己,而是如何让大王,能够放心的信任自己。
自己没有西伯侯那样的贤名;也不似北伯侯那样,同先帝征战疆场的袍泽之情;更不似东伯侯,有一个女儿能够送入宫中成为王后...自己有且只有一个儿子。
至于那申公豹之言,也不算是危言耸听。可当真想要保住一族老小,反商绝对是行不通的。
原本鄂崇禹还计较,说自己同朝廷一向没有什么联系,却不料如今南海海族生乱,给了自己一个绝佳的机会,聪明人已经知道应该如何向朝廷显示忠心了。
他派去朝歌送信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唯一的儿子鄂顺。虽然没有明说,但无疑表示此乃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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