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王萧腾打了好几个哈欠,众人都有些疲倦。
“房间肯定不够,我就在楼下的宾馆租房吧”,易璇向后甩动他的羊毛围巾,同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绿色纸钞,“我猜你们应该也没钱住宾馆。”
“我也来,我不喜欢跟别人睡一张床单”,申卿峰连忙跟上易璇。
王萧腾也不准备跟其他人拥挤,随着易璇和申卿峰一同去楼下住宾馆。
剩下的几人勉强可以分出位置:伽狸和高渝晓雪在吴狄的房间休息,吴狄去之前二狗睡觉的房间,而潘安依然睡沙发。
互道晚安后吴狄打开二狗的房间。
吴狄一走进二狗的房间迎面就扑来一阵油炸食品的香气,闻上去是章鱼小丸子。
“这小子不开窗的?”吴狄打开房间窗户,食物的香气很快就被窗外的冷风吹散。
可相比于外面嗜血的腥臭,章鱼小丸子的香气其实挺好闻的。
吴狄正思量着接下来计划的细节,忽然发现窗台边露出一点白墨,毯子下好像压着什么。
这是?他伸手抽出,是一叠泛黄的白纸张。
“项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时,年二十四......”
“楚兵呼声动天,诸侯军无不人人惴恐。于是已破秦军,项羽召见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视......”
“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
纸上规整地抄写出《项羽本纪》的内容,没有一错字,没有一划痕,方方正正,气势磅礴,一撇一捺稳而有形。
若不是吴狄知道这是二狗的笔迹,他恐怕要猜是哪位书法大家遗留下来的作品。
看来是二狗放在房间里没有拿走,吴狄猜不到二狗是忘了还是专门留在这里,他也不想猜。
吴狄收起泛黄的白纸,将纸张两次折叠后放于内衣口袋之中。
“狗哥,保重。”
吴狄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几天前在江边的情景,不知不觉间他握紧了拳头,嘴角边流下几滴绯红的血,逐渐闭上疲惫的眼睛。
......
“喂,这病人还能动吗?”
“好像搞砸了。”
“没事,谁知道手术台上发生了什么,那些人能比我们更懂?再说了,他脑子不是保住了?”
“也对,没我们他家里人早吃席了。”
吴狄沉重的眼皮迟迟无法睁开,但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几个人在不停说话。
“不过你们不觉得奇怪?这开颅手术我做过好几个,这人的脑子怎么和一般人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要我说你是前几天跟那些女人玩嗨了,脑子不好使。”
“对了,什么时候你也跟我们几个介绍介绍点妞,哥几个又不是没钱。”
“我劝你们还是悠着点,那几个妞玩得可花了,我怕你们受不了。”
“哈哈哈哈哈......”
吴狄无法思考,一想事情大脑就生疼,同时他全身就好像是被注射了麻醉剂无法用力。
“那我们就这样把他大脑缝回去?”
“不然呢?反正人也成植物人了,没人知道我们做了什么,赶紧解决了下班,哥要回去和几个小姐妹快活去。”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吴狄的大脑直击而下,他感觉有人在用银针挑断自己的神经,那股痛觉让他的意识都快要被抹灭,尽管身体无法移动,吴狄却疼得感觉自己在浑身颤抖。
“呼!”
额头的冷汗又一次顺着起身的吴狄身体滑到床上,身后的被单印出一片潮湿。
又是噩梦。
吴狄长呼两口气,本以为在船上都没有受影响,他以为花落澜已经解除【乌鸦】卡牌,谁知现在这张折磨所有受邀者的卡牌再一次被启用。
看来雷泽那边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