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阴干、或暴晒、或水蒸、或干焙。时时防虫,日日驱蝇。朝看天光暮观霞,唯恐淋雨;午时翻匾夜遮纱,务求蔽尘。可以说时时不得休闲,处处都需精心。
除此之外,尚且还有园中的花果,需要精心照料:今日给豆角搭架,明天给黄瓜掐秧。早上得施肥除草,午后要浇水灌园。
正喜看青椒挂果,还又愁紫茄落花。
好在那些种下的花儿,太阳花园中怒放、紫罗兰气韵香甜、飘香藤纠缠篱笆、风雨兰摇曳生姿……这些花儿点缀园墙,平添几分雅趣。这也是为什么忙完一天的活计,张舒俊总喜欢坐在花墙上的缘故之一。
有时候枕着手臂躺在花墙上,嗅园中花香,看蜂蝶起舞,听檐上啼鸟,未尝不是一大乐趣。
好容易制备完成药草,张舒俊将之按照不同的比例分成了两大份,一份煎煮内服,另一份则专为外用。
为此张舒俊还专门网购了可供药浴的大桶,每日里睡前,都要把那外用的药,先用经过合成后的井泉水熬煮成汤,兑入同样合成后的井泉水烧就的热水之后,再将整个身子连着脑袋泡进大桶。只用一支干净的软管放入嘴里,一头露出桶外,以供呼吸。
那份辛苦还不须多说,尤其是那汤剂的药效在滚烫的热水中,刺激着全身上下的热烫刺痛,比之当初被大火熏烤灼烧之时的痛苦不差分毫。
至于内服的药剂,也同样用合成后的井泉水,将各味药材泡透之后,依照先后顺序和剂量,放入一个砂锅,用小火慢熬,三碗水熬成一碗的量,每日早中晚三次服用。每次服完药,那五脏六腑都要如翻江倒海一般,四肢百骸更是无处不痛。
仅仅过了两天之后,张舒俊就不得不减小剂量,一日少量多饮,以求尽力稍减那种痛楚
。
如此一晃又过半月有余,在这半个月的苦苦熬煎里,当初的那场大火带来的伤痛都比不上现在这里熏外蒸、内外交煎,催骨拔髓的摧残来的厉害。
毕竟当初被火灼伤,那是从外而内,如今拔毒却要从内而外。所用药材其药性多为寒凉之物,为了抵抗其寒性,便更需要脏腑以热抗寒,如此调动元气,让周身气血升腾,才好祛寒除燥,以达到拔毒活血的功效。
不过,都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正是这番锤炼,张舒俊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可是从里到外被药效冲刷一遍,不仅拔除了火毒,还将这身体多年积攒的杂质、毒素一扫而空,使得现在的张舒俊经络通畅、气血充盈,身上的暗疾陈疴也荡然无存,整个人简直如获新生。
这一天,从浴桶里站起身来的张舒俊,顾不上擦干身体,就这么赤条条的站到了前几日新买的长镜之前。
任由水珠从身上颗颗滑落,看着镜子里瘦削精干的躯体,不仅全身上下的伤疤荡然无存,而且全身上下的皮肤也变新生儿一般的莹润白皙。(感谢红参、附子、白芷和香芨)烧伤后斑秃的头上如今也重新长满了乌黑浓密的发茬(感谢柏叶、皂荚)。
除了因为消耗了太多能量导致过分清瘦以外,曾经那个潇洒的少年郎,如今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