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健推开孙小文办公室门的时候，见他正背对着门坐在老板椅上，两眼盯着窗外的天空默默注视着一声不吭。
他不敢轻易发声，只能小心翼翼走上前请示，“孙书记，你看我们要不要报警？”
石健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孙小文身体似乎颤动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静止状态，就像是风吹落叶，微风过后落叶安静。
孙小文心里几多纠结。
被人骗了一个亿这么大的事当然要报警？
一旦报警则意味着信息外漏。
到那时不仅是天阳集团上下领导和员工在背后议论自己被骗的事，社会新闻也会爆出来，自己被骗的事会被所有人知道。
真真是没脸见人！
如果地下有条缝，孙小文真想一头钻进去。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人也不想见，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用想。
但他知道不可能！
任何人做错事都必须付出代价！
孙小文心里清楚：虽说此事的主要责任人是副主任石健，但他身为主要领导人必定要为此事承担领导督查不严的代价。
至于代价到底是什么？谁知道？
石健见自己抛出问题后，孙小文半天没反应心虚的站在那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
他才听到孙小文说，“石副主任，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人好好静一静。”
石健闻言满脸愧疚低下头。
他看得出来，孙书记这会根本不愿看见他！
石健走了！
办公室里又剩下孙小文一人。
他两只眼睛呆呆看着窗外那片灰暗天空。
暴雨将来的前夕，整个世界灰蒙蒙的一片，远方一大片乌云席卷而来，大有将眼前最后那点灰白全都覆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