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灯没亮,说明家里没人。
他本想打电话问一声,“张经理您在哪呢?”又担心自己位卑言轻万一这通电话惹的领导不痛快,晚上要办的事更麻烦。
他一个人站在张富贵家门口不远处的绿化带黑暗处等啊等啊。
一直等到十一点左右才看见张富贵喝的醉醺醺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
轿车司机下来跟张富贵说了几句转身把车开走了。
张富贵则歪歪扭扭迈开步子往楼上爬。
躲在暗处的金厚海见状,连忙拎着礼物小心翼翼跟上去。
直到张富贵走到家门口,伸出手指在密码锁上戳了半天把门打开,金厚海才小声招呼,“张经理,您回来了!”
说话功夫,张富贵已经伸手摁下家里客厅灯开关。
走廊上的灯光和房间里漏出来的灯光混为一体让他把站在自己身后点头哈腰的金厚海那张脸看的清清楚楚。
因为喝酒充满红丝的那双眼睛在金厚海脸上停顿了好一会,张富贵才哑着嗓子问,“大晚上,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金厚海连忙上前一步,把手里的礼物穿过门缝塞进张富贵家里,弓腰站在一旁可怜兮兮口气:
“张经理,胡老板撤资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孙书记要把责任怪到我头上,我这心里实在是冤哪。”
家门口显然不是谈正事的地方。
张富贵看了一眼金厚海带来的礼品盒上印着“周大金”的logo不禁心思泛动,“这么大盒子装的黄金饰品少说几万块吧?”
看在钱的份上,张富贵侧身放金厚海进屋。
这让金厚海脸上顿时露出欢欣雀跃。
他知道这意味着自己砸出去的礼物已经开始起效果,只要张富贵愿意让他进屋谈话,自己被处分的事就有改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