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食指和中指并拢挖了些出来,又放在手心打转研磨,耐心解释道:“这药要化开才有药效,你乖乖涂药才能好得快些。”
说罢,手就伸向了霍晚绛。
两个坦诚相待过的人,霍晚绛也没必要继续矫情,乖乖等着凌央给她涂药。
她看着凌央耳下、脖子上和胸腹间的道道血痕,那些都是她的指甲抓出来的,便关心比道:【你身上的伤要我上药么?】
凌央忍笑:“不用,我皮糙肉厚的,几日便能好。”
她哪里知道,这些痕迹是女人对一个男人雄伟的肯定。
她抓得越多,凌央就越高兴。
他很快给霍晚绛上完身上各处的药,只剩下最后一处。他刚要动作,霍晚绛死死推开他的手,拼命地摇头。
她自己来好了。
凌央放下药膏,语气竟有些无辜:“可是你的指甲会伤到,还是我来吧。”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霍晚绛咬了咬唇,颔首应了。
凌央靠近她,一手把她揽在身前,另一手两指小心打圈上药。他紧紧凝视霍晚绛的所有反应,在她耳边暧昧喘着粗气,唤她小字:
“思音,你衔得好紧啊。”
……
自打凌
央开了荤,霍晚绛就只有叫苦连天的分。
谁能来救救她啊?
她宁愿回到被凌央看不顺眼的时候,也不要遭这些罪了。
虽然她也快活,可凌央这人也太不知足了……
一个月里,除了来月事那几天,几乎每天晚上,凌央都要和她闹一番才肯老实睡觉。
且思音这小字,他也只在床笫间才会这么唤,说这是特殊的仪式,平时他照常叫她阿绛,可谓不要脸到极致。
她比手语骂过凌央,骂他色令智昏、欲壑难填。
可凌央只会笑嘻嘻地夸她,说她骂得好,他就是那样的无耻小人;甚至还半开玩笑道,他们二人前世定是商纣和妲己、周幽和褒姒。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漫长,但似乎只有夜晚才漫长,白天晃眼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再一算算时日,居然已经到了大晋泰和元年的腊月深冬。
凌央的生辰快要到了,这一年,他十九岁。
腊月初十的夜里。
霍晚绛正在心中挣扎该送何礼物给凌央。
凌央今日去找渔民买了些新鲜海货回家,被阮娘做成了他们此刻的盘中晚餐。
霍晚绛刚夹了块鱼肉入嘴,准备佐以韭、藠一齐咽下,谁知菜没入口,她就感到胸中一阵恶心。
怕在阮娘和凌央面前失仪,本欲强忍,实在是敌不过,便直接干呕着吐了出来。
凌央吓得立刻扔了碗箸,出手稳住她,声音都破了:“阿绛!你哪里不舒服?”
阮娘也吓得四肢都软了,但端详霍晚绛片刻后,她猛地了然于心。
她问道:“女君,你的月事是不是快两个月都没来了?”
霍晚绛强撑着点了点头,脸都难受皱了。她这身子月信向来不准,加上现在是冬季,延迟些没来也没当回事。
可快两个月确实有点久了。
阮娘顿时大喜道:“女君!你这是有孕了!”
霍晚绛和凌央双双愣怔。
尤其是凌央,反应都慢了半拍,还是掐了掐自己才从喜悦中缓过来:“阮娘,您说的当真?”
阮娘信誓旦旦:“错不了错不了,女人一旦有了身子,我这双眼睛一眼就能看出来。如若郎君不放心,去把阿丽姑娘请来把把脉验证一番。”
凌央饭都没怎么吃饱,拔腿就跑:“我这就去请!”
他刚跑出门,又扭头回来,大声对霍晚绛交代道:“阿绛,鱼虾蟹皆是些寒凉之物,你不要再吃了!你等我在镇子上买些温性的吃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