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红美、栾江龙和钟艳深知,逮捕尤洪宾仅仅只是揭开真相的第一步,更为艰难且关键的审讯环节才是决定整个案件成败的核心战场。他们迅速将尤洪宾押解至戒备森严、气氛压抑的审讯室。
审讯室里,惨白冰冷的灯光无情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墙壁仿佛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让人喘不过气来。尤洪宾被牢牢地束缚在审讯椅上,他的眼神中最初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但多年的特工生涯所锤炼出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强装镇定,试图以沉默来对抗即将到来的审讯风暴。
栾江龙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尤洪宾,你很清楚自己为何会身处此地。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如实交代你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尤洪宾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故作的无辜与困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在国家安全局兢兢业业工作多年,一直对国家和人民忠心耿耿。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是一场误会。”
钟艳冷哼一声,将一叠厚厚的文件重重地摔在审讯桌上,文件落地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回荡,犹如敲响的警钟:“你还敢狡辩?看看这些证据,你如何解释?”
尤洪宾的目光落在那叠文件上,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仍然咬紧牙关:“这些所谓的证据肯定是有人故意伪造陷害我的。我要求见我的律师,我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审讯陷入了僵局,尤洪宾如同一只顽固的乌龟,将自己紧紧地缩在谎言与抵赖的硬壳之中。栾江龙和钟艳深知,要想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必须采取更为巧妙且强硬的策略。他们开始从尤洪宾的家庭、事业以及他曾经的辉煌成就等多方面入手,试图找到他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与致命弱点。
司红美缓缓开口,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与痛心:“尤洪宾,你曾经为国家做出过不少贡献,你的家人也一直以你为荣。你难道忍心因为你的错误行为而让他们蒙羞,让他们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吗?一旦你的罪行被彻底揭露,你的家庭将会支离破碎,你的名誉也将毁于一旦。”
尤洪宾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但很快又被他强行掩饰起来:“我没有犯罪,我不会让你们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我相信真相总会大白,我是被冤枉的。”
栾江龙见状,决定改变审讯策略,直击他的要害。他拿出了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把手枪的高清照片,以及一份详细记录着手枪来源与尤洪宾关联的机密报告:“尤洪宾,你仔细看看这把手枪,你敢说你与它毫无关系吗?这可是杀害周博文的凶器之一,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尤洪宾的目光落在照片上,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然嘴硬道:“我从未见过这把手枪,肯定是有人故意将它放在那里,企图嫁祸于我。你们不能仅凭一把枪就认定我是凶手。”
钟艳紧接着说道:“那你又如何解释周博文遗物中的纸条上的数字与你负责的机密项目编码之间的神秘关联?还有,你在周博文调查案件时为何要百般阻挠?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尤洪宾沉默不语,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知,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但他仍然心存侥幸,妄图在这场审讯博弈中找到一线生机。
审讯持续了漫长而煎熬的数小时,双方陷入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拉锯战。栾江龙和钟艳不断地抛出新的证据,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尤洪宾的心理防线。尤洪宾在顽强抵抗的同时,内心的恐惧与绝望也在不断地蔓延。
直到栾江龙拿出了一份秘密录音。这份录音是周博文在生前冒着巨大风险秘密录制的,里面记录了他与尤洪宾的一次关键谈话片段。在谈话中,尤洪宾的一些言语虽然隐晦,但却透露出他对周博文调查的深深恐惧与强烈不满,这些言语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匕首,虽然没有直接刺向真相,但却足以在尤洪宾的心理防线上撕开一道致命的口子。
尤洪宾听到录音后,身体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审讯椅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仿佛灵魂在这一刻被抽离了身体。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继续抵赖下去了。
在长时间的沉默与内心的挣扎之后,尤洪宾终于缓缓低下了头,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承认了杀害周博文的残忍事实。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忏悔:“我…… 我承认,是我杀了周博文。”
司红美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严厉与愤怒:“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尤洪宾深吸一口气,仿佛在鼓起勇气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与罪恶。他开始缓缓还原那惊心动魄、充满血腥与阴谋的杀人过程:“周博文在调查另一起案件时,无意间发现了我毒死郎旭辉(代号秃鹫)的关键线索。郎旭辉是我的同谋,我们一起卷入了一场涉及巨额利益与国家核心机密的间谍情报交易活动。当我得知周博文察觉到了我们的秘密后,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我深知,如果他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我将面临灭顶之灾,不仅我的职业生涯将毁于一旦,我还将面临法律的严厉制裁,甚至可能危及到我的家人。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彻底消除这个隐患。”
“那天,我以一个看似紧急且机密的任务为由,将毫无防备的周博文骗到了那个位于郊区、人迹罕至的废弃厂房。当他踏入厂房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踏入了我精心设计的死亡陷阱。他很快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对他发动了突然袭击。他奋力反抗,展现出了顽强的求生欲望和卓越的特工技能,他很厉害,使我终究难以抵挡。在激烈的搏斗过程中,我用事先准备好的、那把与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手枪,残忍地向他开了五枪。看着他倒在血泊中,生命渐渐消逝,我…… 我当时也被恐惧和罪恶感所笼罩,但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