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走过山川,进过丛林,爬过草地,行过荒漠,但不及战场万一。至少活着,其它都忘了,忘了。”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离,不知归期。
回,不知云余。
在外寄家书,是为家无忧。
孩都是父母心头肉,怎能无思,无愁呢?
在外,言喜不言悲,不想家中多分担忧,多分愁。
在家等书信,怕的是那一纸文书。
去时是身,归来是魂,一摸身前无一物,只在异乡埋一骨。
是逝,还是失?
想要失,而非逝,是为了给自己留一点心,为自己留一点思。
想要逝,而非失,是为了给他正一个名,为他留一分念。
至少他来过,至少他战过,至少他为国流过血,至少他的血没白留。
可是没有也许,也许。
有的只是这般,这般。
“我想去官府看看,看能不能找个差事做做。”
“都随你,明天叫上你弟一起去。几年了,城中路也变化了不少。”
“哦,行啊!”
……
“你看那是谁?”
“好像是去参军的小翼吧!他怎么会退伍呢?”
“你看他脚,伤到了吧!”
“至少只伤了脚,而不是失了命。”
“那他,真幸运啊!不像北城的那几户,都死绝了。跑的快,就是好啊!”
“哥,你别拉着我,让我……让我……”
“忍一时,是为了一世存。嘴在别人身上,我们又没法去管,去理。我们能做的,仅仅只是一耳进,一心记,一印封,一耳出,一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