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上人灵魂颤栗。
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尖叫：“你……你……你是元婴级别的灵魂？”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一发现，就好似要踩死的蝼蚁，忽然变成了一头凶恶的蛟龙般。
太荒诞，太不可思议，太令人无法相信了。
江凡呵呵一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是魂师？”
他蹲下身来，伸出一根手指。
指头比六道上人的残魂还要庞大。
轻轻一按，就将其残魂按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江凡！这才是你隐藏的终极秘密吗？”
六道上人自嘲无比。
亏他一直暗中观察江凡，自以为掌握了他的一切秘密。
就连灵魂攻击秘术，都有所防范。
可到头来，却不知道江凡的灵魂强大到了极其恐怖的地步。
虽未完全是元婴级别。
却也相差不远。
他夺舍江凡的计划，从一开始便是个天大的笑话。
只剩残魂的他，连鼎盛时期十分之一都不如。
夺舍结丹境初期还没什么问题。
夺舍元婴？
那真是自取灭亡。
“终极秘密吗？”江凡的最大秘密，毫无疑问是太虚神树。
但，他显然不可能说出来。
“我的秘密还有很多，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他似笑非笑看着六道上人。
后者被看得满面羞愤：
“既然你不惧夺舍。”
“为何假装抗拒？”
“一开始就让我进入你的神台，不就什么都结束了吗？”
江凡微微一笑：
“你密谋了这么久，花费这么多心思。”
“我总该让你高兴高兴，让你有些成就感吧。”
“一开始就让你死心，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六道上人顿时气得口吐芬芳。
这狗东西！
故意示弱，让他有种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的无敌感。
最后，再给他来一记狠的。
让他从天堂掉进地狱。
“江凡，你好狠的手段！”
“我服了，服了！”
他气哼哼了道：
“我早该想到的，你小子这么狡猾，怎么会不防备我夺舍？”
“而既然防着我，若无绝对依仗，又怎么敢随我来此？”
“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然而。
江凡却在沉默片刻后。
却道出一番让他怔然的话来：
“其实，我很感激你。”
“不管你是真心也好，是出于某些目的也罢。”
“你像位老师样，指点过我很多。”
“我修道至今，都是一个人。”
“自己一个人摸索，一个人领悟，你是唯一指点我的人。”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不是邪灵该多好，我们或许能成为亦师亦友的关系。”
“而即便猜测到，你对我没安好心。”
“我也还是来了。”
“不为别的，万一你真的是想借尸还魂呢？万一是我误会你了呢？”
六道上人听得默然。
许久才颓然一叹，沙哑道：“让你失望了。”
江凡没有再多言。
静静注视了他良久，才复杂道：
“早点投胎，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六道上人知道，江凡要动手抹杀他了。
他不挣扎了。
抱拳一笑：“借你吉言了。”
江凡点点头。
手指头用力一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