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尔,只不知新到任的县令是何许人也?”胡氏在意的是这个。
沈灵竹:“官差说姓汪,大伯母,看来我们又要去县城一趟。”
“不不,此时宜静不宜动,窝在这山沟里,注意的人少。”胡氏想到妙竹原来的打算,又道:
“去县城卖吃食,倒不一定非得开个铺子。
完全可以找个民宅,蒸好包子馒头用棉布包着,到街巷叫卖。
“再和人说一说,我们也做卤菜,馄饨面条等,有人点就送上门。
只要味道好,价格低,保准回头客不少。”
她刚一说完,沈灵竹就吹了个响哨,妥妥的外卖,“大伯母英明。”
胡氏可不喝她的迷魂汤,抓住她的手就道:“和谁学的这个,以后不准在外人面前吹,私下里也不许。”
“噢噢。”沈灵竹不敢反多言,特别是看到姥姥也露出不暂成的目光时。
而胡氏则在说着,回头向大奶奶借来女诫,让她们姐妹都学一学。
不要啊!
沈灵竹满眼满脸的抗拒神色,胡氏并不放松,道:“女孩子有女孩子的样,看男装出外行走是为方便,而不是让你学成个浪荡子的样。
还有……”正在这时,炕上的二郎啊啊哇哇叫起来。
胡氏转头查看的功夫,他已经尿湿。
沈灵竹说一句:“我去拿新尿布。”然后迅速撤离。
胡氏看一眼炕柜上的好些洗净的尿布,说:“婶子,大竹子心智稳不用操心。
但小竹子得开始用心教,以后我免不了责骂她,在这儿先给您赔个不是。”
“别介,骂她是在教导她,该打打该骂骂,她爹娘不在身边,可不就指望你们教。
闺女女婿说了,以后或许就这俩孩子了,他们怕教不好,得请大哥大嫂出手。”姥姥齐氏不对沈家怎么教孩子指手划脚。
胡氏紧接着问,“那二
弟弟妹究竟为何,非得到千里之外求子?”
“……”齐氏顿住,她道:“到底有儿子没儿子,不一样。”
胡氏情知她在搪塞,却也不再多问,只道:“尿布都换好了,小竹子怎得还不回来。”
而沈灵竹之所以不再回屋,是因为她听见大伯在院门外说话。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门口,很快看到大伯和大哥目送匆忙而去的官差。
她问:“大伯,邀请是真的么?”
“不是。”就算是真的,沈淮也不会去,眼看远处自家大工们从村里走来,他道:“准备下,吃早饭。”
沈灵竹在大伯转身回家之际,拽住大哥,“感觉那个差人,有几分落慌而逃的意思。”
“爹出手,小小的差役哪里顶的住。
而且,爹还从他口中套出了新的县令的来历,你猜猜是谁?”
“这从何猜起,大哥快快告诉我。”沈灵竹总共没见过几个进士,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是大伯的同科?”
“嗯,且为人素来有遵守童章承。”沈先竺进一步提起:
“汪姓,在咱们家方圆一二十里,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