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竹顾不上太多,想再次请校卫扶人出去,但他们三个,押人,扶舅舅和大哥,已经腾不出手来。
她只好请掌柜把二爷爷扶到门外,再放把椅子让坐下,并道:“再给我们开新的房间,另外附近有大夫的话,请您带忙请来。”
皇帝都不差饿步,沈灵竹在七伯母送来背包时,摸出银钱给掌柜的。
后者推拒不要,人家好几个被迷倒,没追究自己防护不利已经很够意思,他做些应做之事,不可再收钱。
否则自己的小店被传出不好的名声,以后想让行人住宿,怕会难一些。
何况,这小姑娘说的话,连身穿官服的人都听从,定不是个简单的。
他道:“今晚住店的人尤其多,我只能挤出一间来,虽然小,但有两张床。”
沈灵竹十分理解,方圆十多里就他一个能食能宿的店,过路的人赶不到目的地,肯定尽量住他这儿。
掌柜见她点头同意,立刻安排出一间房,正吩咐伙计帮忙搬送人时,黎老军户和大槐他们赶来。
见两人的裤角带水,沈灵竹原以为他们拎水来着,没想到大槐舅舅说:“我们在店后边的河边下渔篓,收到消息赶紧跑回来。
二老太爷和齐哥怎么样了?”
“都还没醒,得找大夫看看。”沈灵竹倒是有些成丸的丹药,可选来选去,没有一个敢给不醒的几人吃。
她万分想念师姐,如果师姐在,不仅会银针直救,还能开药。
但愿,这迷烟不会伤到人的脑子。
这时,穿整齐的任氏进来,并道:“小竹子,麻烦一下你大槐舅舅,把你二爷爷和舅舅的东西拿来。”
“我这就去。”大槐转身去忙碌之时,黎老军户看过几个未醒的人,问道:“说是抓到个人,而我与大槐醒来轮守车马,并没有发现有人在后边进出。”
“大约是提前住进来的,被抓到的人可能也是个拿钱办事的。”她可不会相信是什么巧合,八九成是石五派人干的。
黎老军户也有此类猜测:“小沈姑娘,接下来再住宿,你得更加警醒。
到时,我定守在隔壁不再出来巡看。”
他年纪大了,晚上觉少。不然也不会半夜找事做。
沈灵竹颌首,正想与他商议一番时,大哥沈先竺呻吟着睁开眼,他看见妹妹的脸贴近自己,脑子有一息的迷茫。
但随着小竹子问他有哪不舒服,他马上觉得不对追问。
沈灵竹简短讲经过,舅舅也慢慢醒来,他到底经事多,张口就问:“我们是遇到了黑店吗?”
她摇头:“不是,一会儿大夫给您看过,我们去审被抓到的人。”
实际上,蒙面人已经被审着,被限制出去的韩先生在边上旁听旁看。
锦衣校卫们审人,没几个能保持住不开口的,他们很快就知道是有人买凶要断沈灵竹一条腿。
韩先生叹道:“果然是迫不及待。”
校卫们的头头是位百户,他试探着问:“石?”
韩先生顿住。即不回答,也不摇头,他如果将来再起复,定然好好会会忠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