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拦腰抱住，猛地一拽，那急速行驶的小轿车生生擦着边过去，还停在路边放下车窗，准备破口大骂：“你他妈没长眼……”
后面的话对上男人的眼神时，不由自主的消声了。
“下次小心点！”车子绝尘而去。
苏棠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有多危险，一阵后怕。
“谢谢……是你？江城？”
她没想到救她的人会是江城。
“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指了指对面的餐厅，“今晚在这里有个应酬，正巧看见你走过来，精神不对，我便出来了。”
他说谎了。
他知道萧晨今天的飞机回来，也知道他们今晚会见面。
他控制不住的猜测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这种情绪越发浓郁，他便亲自过来了。
隔着玻璃，他看见他们似乎以为什么吵架，苏棠起身离去，他就跟在她后面，不远不近。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江晋城很自然的松开手，后退半步，“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你似乎很难过。”
她本想礼貌的岔开话题，但本就压抑不住的情绪因为最后那句话彻底崩溃。
眼眶逐渐湿润，眼泪哗啦掉落。
她手忙脚乱的擦着。
一块手帕递过来。
“给，不需要压着。”
她看着那块手帕，眼泪更凶，“谢谢。”
她的脑子停不下来，不断去想那个早夭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如果还活着，是不是和安安一样可爱。
一想，心口就疼的厉害。
手帕很快沾满了泪水。
她在街上狼狈至极。
江晋城的眼神越发沉了，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酒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一说。”
她想拒绝，可满腔痛苦压在心底透不过气，她急需一个发泄转移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她点了点头。
江晋城要了个卡座，点了几杯度数不高的酒，没说话，只安静的看她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
她看着快要碎了。
眼眶的泪水不断滑落，滚进酒精里。
肩膀一直在发抖，睫毛轻颤，秀气的眉毛未曾松开过，眉眼间的悲伤快要漫出来。
就这么伤心吗？
被萧晨伤到了吗？
她喜欢他吗？
无数个猜测涌上，如蚂蚁啃噬着他的心脏，逼得他快要抑制不住嫉妒。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哽咽，“你有孩子吗？”
江晋城回过神，迟疑着没有回答。
她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我有，”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我有两个。”
他一怔。
却见她把其中一根手指掰下去，“可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那个孩子……我不知道他存在过。”
“我不是个好妈妈，我没把他安全健康的生下来。”
“没让他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我甚至……甚至没看过他一眼。”
“我好失败对不对？”
“我对不起他……”
她慢慢转过头，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心疼，很难受。”
她点了点心脏的位置，“这里，快碎了。”
江晋城的喉咙一紧，深深的看着她，“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