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不好生意难做。
往年经常看见马帮商队路过经商,驮马驮着满满货物翻山越岭,还有那西域来的驼铃声,大大小小商队激活整个世界,可如今商队几乎绝迹。
买卖木得做,木得钱钱木得开心。
早上。
买一碗面糊糊再去隔壁买俩烧饼,坐店铺门槛吃糊糊啃烧饼,看着街上正在装粮食的车队吵吵嚷嚷,粗汉子比较多粗话随口狂飙,难免不安分,为了安静特意把横刀竖在身边。
“吭哧吭哧……”
抱起大碗喝面糊糊,整个脑袋快要按进碗里。
这个古老年月百姓吃饭可不会用那种巴掌大小碗,那玩意儿吃一口装一碗太费事,更喜欢那种大号瓷碗,用起来实在,很大,普通百姓用破碗都是粗糙加肥版。
汉子们大嗓门吆喝装车,许多州郡被打烂了,据说靠近南荒那边也和九黎起了冲突,朝廷天天各地要粮,今年已经要了两三次了。
每次征粮都会闹的平民家破人亡,朝廷征粮一成,各地门阀士绅直接改成五成八成,除了交给朝廷的其余全部扣留倒卖谋取暴利,越是混乱年月门阀崛起越快,有粮就能招来打手护院,管它天下死活,反正发财就好。
两口喝完面糊吃完烧饼,小舌头沙沙响舔干净大瓷碗,再舔一圈嘴角面渣。
心有所感扭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即逝。
他来做什么?
摇摇头懒得操心继续发呆。
生意不好做了,全城唯一热闹的只有勾栏和青楼,现在的勾栏还不是之后那种红灯场所,依旧以唱戏听曲儿为主,乱世中人抱着醉生梦死的想法昏昏度日,没人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乱军打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抓了壮丁,得过且过。
运粮车队带着当地人为数不多的粮食走了,留下许多目光追随马车远去……
街道再次变得空空荡荡。
不知谁家汉子怀抱银钱匆匆赶路,看其方向应该是去赌馆,这种混一天算一天的人多的很。
后面追过来一妇人,边追边骂哭哭啼啼。
“天杀的被鬼勾了魂啊……把我的嫁妆钱拿回来……买粮钱花光全家老小咋个办啊……”
汉子用力猛甩推倒女人,女人坐地嚎啕大哭。
“你个女人懂啥,等我赢了银钱回来给你买花布,好让你知道老子的能耐。”
汉子高高兴兴走了,留下女人哭天抢地。
白雨挥舞小刀唰唰唰做木活,闲着也是闲着动动手让蛇脑仁儿清醒些,这种市井小民剧情很常见,用不着猜,那汉子最后肯定会花光银子,说不定要借高额驴打滚贷银子继续赌博期望回本,最后连老婆都被赔进去卖进青楼暗巷。
大脸狸花猫趴在白雨脚边晒太阳,眯眼看那女人嚎啕大哭,也许在它眼里人类都是蠢货,总是做些没用的事。
第二天。
某蛇坐门槛吃早饭,懒猫啃鱼干。
那个赌博的汉子垂头丧气回来了,熬夜导致满脸油腻,眼圈发黑,双手满是污垢,嘟嘟囔囔卖掉这个卖掉那个好去翻本。
某蛇忽然觉得开赌馆真的很赚钱,琢磨着要不要把店铺改成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