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劳尔指着【征服】喊到,这让一些宫廷法师窃笑起来,可这正和佛劳尔意。假如没有这些王国的法师在,自己的这些指责估计是毫无意义的。
利米特注意到自己背后粘上了什么东西,回头才发现是贝亚特丽斯躲在后面。
“小子,不告诉你的原因还不明显吗?你太理想太天真了!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混合在一起的灰色,如果你不明白这个道理以后这种事也不会通知你。”
老太的声音压低着用法杖指着佛劳尔的胸口念叨,她像是觉得自己在出丑一样,声音又短又急促,催促着佛劳尔离开。
看来至尊法师中有人被排挤了。
“我不理解!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说明,一个给广大巫托比亚人的解释——我是不会离开的!”
佛劳尔张开手动作夸张,他的神色中有恐慌有不安,在授课期间利米特还没见过这个‘好老师’露出过这种表情。
“你小子.......”老太恼火地望向这个黑长发法师,而佛劳尔则是转而站的笔直,像是代表着什么意志一样和四老对峙。
“理由很简单,我们互相需要着。如果天之宫的问题不能被妥善解决,那就只能交给别国人强制干预。现在有支叫做【必要灾害控制】的精锐小队,无时不刻用那些自私的标准衡量着世界的局势,而现在他们盯上我们了!”四老其中一个老头儿不耐烦地向佛劳尔解释到。
听到【灾控】这个词宫廷法师们纷纷议论起来,维扎德这才知道为什么巫托比亚长老们忽然愿意妥协和王国的外交了。
他又一次看向利米特,露出狡黠的笑容,然而利米特很想解释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的确,贝亚特丽斯说过,【灾控】已经对巫托比亚发送了警告传单,所以【征服】才委托利米特进行天之宫的攻略——以便在那些危险分子到来之前,让利米特抢先一步将天之宫的领主杀死。
利米特望向【征服】,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显然,这个最终计划【征服】没有对巫托比亚的高层提起。
利米特不禁感慨,【征服】这个人还真是设身处地的为巫托比亚着想,明明是魔帝的手下。
“他们又如何!如果他们来犯,我们巫托比亚人能够自己保卫好巫托比亚!”佛劳尔抬头挺胸、神态坚定。
“荒唐,荒唐.....你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天之宫!”
“天之宫没有了又如何,我们巫托比亚人从来不缺乏解决问题的办法和意志力!”
“天之宫没有了又如何?!天之宫要是开始坍缩,整个巫托比亚人预计至少得死一半!因为饥荒因为贫困。没有天之宫根本支持不了现在的巫托比亚,没有天之宫,你来为这死去的一半巫托比亚人负责吗!你来吗!!”老头儿用法杖戳动佛劳尔的胸口,将他的站姿破坏。
“真正重要的难道不是巫托比亚解决问题的精神吗?我们不需要王国,也不需要魔帝.....”佛劳尔说到最后几乎是央求着,他被长老的话给吓住了。
“够了!少在这里出丑!”
老太的怒吼甚至让那封印物颤抖起来,利米特望向那被封印的领主,隐约感觉到其中有视线投向自己。
“你什么都不懂,这些问题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利林吗?因为我资历比不上你们所以我的意见不重要!”
佛劳尔的声音颤抖着,看到这里大家也乐不起来了,佛劳尔的问题很戳痛人心。
毕竟宫廷法师和巫托比亚这些高级法师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宫廷法师大多是人类,虽然在这里人数众多,可真要比较资历和学识、魔法技术,他们或许还比不过这四老。
“为什么?因为你太老实了。天天泡在书库和教室里,成日不是术式就是课程,作为利林活了三十多岁居然依旧独身,性格古板、成日独来独往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连个朋友都没有所以根本不考虑周遭的人,你啊,要我说,你只是不想自己的研究环境被破坏而已。”
一直沉默的女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直白地说出了其他四法对佛劳尔的看法,怒斥佛劳尔只和规矩打交道,不和人打交道,甚至和规矩打交道都选择性地只和自己喜欢的规矩打交道。
“老实......?老实,难道也有错吗?一切都按照规则运作,人们不是才能.....”
“那你既然觉得你没错,为什么不回去做好你的分内事呢?这些复杂的事情交给我们不就好了。”四老最终善言劝说到。
佛劳尔不能接受地后退好几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征服】,那金发男子的双眼充斥着冷漠,又晃头看向利米特,最终他带着苦恼又带着几分愤怒落荒而逃。
“感觉他有些可怜唉。”
蒂薇儿平淡地念着,利米特、安比还有阿库娅都望向了她。
“怎、怎么了嘛......咱就是看不惯这种霸凌场面。”
“也没说你啥啊?”安比念着。
“真是烦人,本来就是讨厌这种事才离开王宫的,早知道只能听这些大人的无聊牢骚就不来了。”
阿库娅这句话是对着利米特说的。
利米特只好瞥向她说;“如果你要当冒险者,迟早小队里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的,理想和现实,就是参差不齐的。”
“我才不要那种小队!”
“那你最好是期待自己能组建没有那种矛盾的小队吧,动动脑子想一想要怎么做。”
“难道你不想吗?”阿库娅又打算把问题丢回给利米特。
“哈......说到底这种事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天之宫对于巫托比亚来说就是个尴尬难缠的病症,假设没了天之宫,不提巫托比亚的生态会多大程度上变化,会不会出现四老口中夸张的死伤,单论整个都市能不能平稳落到地面上都是个问题。
举例一个冒险者可能会遇到的难题大概就是,埃斯特拿到魔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然而随着他使用魔剑,忽然有一天他发现魔剑竟然附着着强烈的诅咒。
可是现在的小队全依靠着他的魔剑,多亏魔剑带来的‘无可替代’的力量,他们才能走到如今的地位!那么到底该不该放弃魔剑的力量(现在的生活)呢——?
而巫托比亚人聚在一起,就像是小队成员们聚在一起投票,投票结果是——希望埃斯特能继续使用魔剑为小队发光发热哒。
‘毕竟这样咱们的生活才能维持呀,没事的埃斯特小子,你的诅咒,以后咱们会给你治好啦!’蒂薇儿她定会如此是说。
埃斯特;‘太悲哀了我带着的小队,他们根本不同情我使用魔剑可能导致阳痿,等我彻底完蛋了,魔剑也用不成了呜呜呜~’
“你为什么看着咱怪笑?”蒂薇儿有些好奇利米特现在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要看着她怪笑?”安比的视线在利米特和蒂薇儿之间来回,她发现利米特和蒂薇儿在一起时的表现有些不自然,尤其是昨晚他还被蒂薇儿给带走了。
“你这也算是男人嘛,我算是看穿你了!”阿库娅又开始发气,她希望利米特给出个解释来。
“我又不是什么专门解决列车难题的神仙,你偶尔也自己思考一下问题吧。”
利米特认为果然还是无可替代的东西少一点,难题也会少一点吧。
“为什么?难道是脚踏两只船?”眼前这个无可替代的难题,正用这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对利米特灵魂质问着,这家伙扮可爱起来利米特拿她是真没法。
可这只会让利米特的心情变得更急复杂而已!爱和恨会缠在一起变成奇怪的东西。
利米特当然知道,其实只需要顺从安比回答就好,这又不是什么说错了就会被天打雷劈的问题。
但是!如果选择顺应安比进行这种甜蜜的互动,两人之间不停地提升好感,距离越离越近的话,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到时候自己还能指出她艾比安的身份吗?
做得到吧......?利米特感觉自己正在接受前所未有的考验,为什么自己最该仇恨的家伙现在要在自己面前卖萌!那个吻也是,如果要相信那种情感,那五年来的纠结难道只是一个误会吗!
人和人之间为什么就不能无障碍地互相理解?不、不行,如果互相理解了也会很麻烦,尤其是有蒂薇儿这种阴暗的家伙存在在世上!
可恶,果然这一切都是幻帝的错!是幻帝阻碍了人类的互相理解——!必须要消灭掉祂才行,五帝全部必须要变成剑帝那种只会坐在王座上的无害神像!
‘你在说什么疯话——!这关幻帝屁事!’
利米特抱头,发现自己的心之声居然都敢违抗自己的意志。他注意到安比还在期待着自己的回应,那些宫廷法师和巫托比亚法师的争论声都有些刺耳了。
“哈哈,到底是为什么呢。”利米特最终尬笑着别过头去。
如同巫托比亚的至尊法师们对待天之宫的态度一样,利米特也打算拖延问题。
“你快别折腾他了,对他多点信心比较好哦。”这反而让蒂薇儿窃笑起来。
安比慌了神,显然是被戳中了;“我哪里折腾利米特了?你在说什么毫无根据的话?”
阿库娅也是被利米特提的要求给难住,愣在原地头脑冒烟地思考起难题,她看着眼前这三人之间暗涌着的矛盾,大脑逐渐被激活;“嗯.....是啊?要怎么样才能组建那样的小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