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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下室,一盏老旧的魔力灯散发出昏暗泛黄的蓝光,看起有些绿的发慌,将黑发青年的双眼照的发亮。
利米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记得好像是和米德维驻扎的管家们汇合之后,因为睡眠不足所以补个午觉——结果就是这个下场吗?
真阴险啊,米德维岛这个地方。
“我不明白了,明明这片地是名副其实的‘无主之地’,可我要把店开进来就得付钱,付一大堆钱!而且越靠近这该死的城堡付的钱还得越多!最可恨的是,这些B冒险者还非的来这城堡逛,米德维那么大个地方,他们房子也好商业区也好,都非得围着这城堡修!”
那声音时远时近,好像在绕着自己旋转。
“之前把店铺开在一处迷宫的入口前,本以为可以借着地势来往的冒险者多宣传宣传,结果这群泥腿子根本不知道家政是什么意思!
“我在那里开了一个月才知道他们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家政’该怎么读!是啊,是啊!仔细想想看,这些冒险者吃自己喝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家政,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打扫房间,他们都可以自己做也不会有太高的要求,是啊!那的确不需要管家和女仆!
“然后你告诉我,我们得自己在这边自负盈亏?!啊?!!你们就是不想发工资就直说吧!”
那张脸忽然从黑暗中闯入视线,利米特当然认得这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慌张。
“......我知道你对薪资制度有多不满了。”
那灰发胡茬大叔的唾沫都够利米特洗把脸了,仿佛这还不够,大叔还要拼命地摇晃他的肩膀,利米特的头也跟着那摆动来回。
被绑在椅子上的利米特虚着眼睛确认昏暗的地下室,这里好像原本是城堡内用于关押审问囚犯的地方吧?还是原本这里的王族用来恶趣味play的场所呢?总之非常有‘地牢’的感觉。
除了眼前这个中年管家,就只有角落里那怯生生的小女仆。
“我哪里敢愤怒!其实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你看到我手上的这个纹章了吗?!这是路德维希的家纹,这玩意在我手背上就意味着我死是王家的鬼活是王家的狗!我就算这样饱受风霜!这样在外面挨饿,没人管没人爱的!我也是高贵的王家侍从!我也是未来能服侍王室的管家!可你——!!!”
这大叔非常激动,利米特也不是不清楚他的这股狂躁劲哪里来的,毕竟刚才向他们汇报的内容,不外乎等同于把他们眼中最宝贵的珍宝丢到粪坑里去。
“好啦好啦,这不是给你们机会吗?你们那么想要服侍王室成员就做咯!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而我才不需要这种机会。”脸上有口水却没法伸手去擦,这种感觉真的难受至极。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败类!一年不见你居然还是这个德行,你到底修行了些什么,我让你看的管家必须遵守的一百条规则你看了吗......!”
“先给我松绑。”
“不行,直到女仆长亲自派人来完成交接手续为止,按照管家守则,我们‘诺夫王室家政’都有合法的理由将你软禁。以免你这个曾经离殿下最近的亲近管家落入恶徒之手——当然也是为了避免你叛变,毕竟你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这几天就乖乖待在这地牢里吧你这野种.....!”
灰发男的这双黝黑的眼睛贴近过来,近得好像马上要接吻一样的恶心距离,利米特从来觉得这人双眼无神没有高光。
“喂喂,你公报私仇也未免太明显了。”
“凭什么啊利米特,阿库娅殿下那么可爱!你难道不明白接纳她的任性就是一种最大的恩赐吗?!她可是愿意对你任性,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换作我,别说给殿下洗袜子,就算用嘴把她的脚舔干净我都义不容辞!你明白吗?!你不明白,你这个废物。”
那中年男性独有低沉嗓音发表着如此宣言,实在是让利米特有些忍俊不禁,他尽可能地用严肃表情憋笑说;“你知道你被送到米德维岛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亏你还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居然都说得出这种话来!”
利米特已经懒得吐槽这个阿库娅派的粉丝头子了,毕竟这家伙的极端性质已经不是吐槽不吐槽的问题了。
这个男人叫格里夫,在利米特出现并取代他之前,他在负责管理所有阿库娅身边的管家女仆长达十五年之久。
然而就是因为他日益极端的个性,导致能够符合他的高标准的女仆和管家越来越少,后来他自己也因为自己定下的离谱规则导致女仆长的评审不合格,导致他跌落了管家长的位置——那之后他就采取了一些过激行为,所以被调遣到了这米德维岛来。
他比谁都要爱戴阿库娅殿下(自称),是阿库娅亲自评价过;‘总感觉那个管家很奇怪’的究极变态。
忽然,地下室的门被一脚踹飞,强烈的爆炸引起的气流涌动吹起了利米特的刘海。
睁开反射性闭上的眼睛,利米特瞪大眼看着身边这嵌入地板的铁门,差点他就变成地板裂开了。
无表情的冷艳女子环抱双臂,从那强烈的背光中缓步走下地牢的台阶。
“你,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该在城外的店里.....”
格里夫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难不成他觉得自己的软禁计划是无懈可击的吗?
“是阿米娅告诉我的,说是公主的管家来了。”那同样穿着女仆服装的女人冷漠地看向格里夫,格里夫明显一副小孩子恶作剧被抓包的慌张样子。
“阿米娅你......!”格里夫瞪向那角落里的小个子女仆,她却怯生生地躲到了女人的身后露出半个头看向格里夫说到。
“我觉得,这样做不好,利米特大人是我们的恩人,不可以对恩人做这种事呀.....”
“这是合乎程序的!这小子居然想不做阿库娅殿下的管家了,他居然想叛变!是真该死啊!”
格里夫为自己的行为扞卫到。
“喂,怎么就变成我叛变了,明明是阿库娅要开除我好吧。”
利米特没管格里夫的慌张样,只是注意到那个小女仆长得特别像是这位伊尼斯女仆。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伊尼斯只是这样冷冷地说。
“啧”格里夫好不情愿的拿出钥匙来解除利米特身上的沉重铁链。“可惜了啊利米特,本来还想请你吃米德维特产的,只能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