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娘趁机拉了叶子兰躲到了屋里,又关上房门,赶紧扒开叶子兰已散乱的头发,去看她的脸,只见脸颊上虽只有一道指甲划痕,却也有点深,已渗出不少血迹来。芳姨娘心中骇然,惊道:”这如果留下了疤痕,你岂不是毁了容了?莫说嫁与皇室,便是寻常的人家也不好找了。”
叶子兰顿时大哭起来,嘴里骂道:“叶子吟她就是故意抓破我的脸,她才好嫁到东昌皇室去!我定不饶过这恶毒泼妇!”
拉开抽屉拿起一把剪刀便要开门出去。
芳姨娘死死地拉住了她,道:“你且忍忍!你父亲不在家,我身子又笨,我们现在出去,说不定被那姊妹两个打得更为严重。”
叶子兰看看芳姨娘那颤巍巍的孕肚,也怕她出去被叶子吟伤到,只得驻足,嘴里却哭道:“那我要怎么办?就这样放过叶子吟吗?我不甘心!她自小到大就一直欺负我,现在还要抢我的姻缘,我怎么能甘心呢?”
芳姨娘拍拍她的肩膀,道:“好女儿,你暂且忍忍,你这脸上的伤疤,要赶紧找人来看看,看看有没有上好的祛斑膏来消除了,这才是最最要紧的事。”
一语提醒了叶子兰,她连连点头,又取过镜子来仔细端详,心中惶恐不已,道:“娘,这伤痕看着如此吓人,如果治不好了怎么办?难道兰儿这辈子就不能嫁人了吗?”
芳姨娘眼中闪过几丝冷厉,道:“李氏那两个女儿敢如此害你,如果你的脸真的好不了了,那么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叶子兰闻言点头,也恨恨地道:“如果我嫁不到东昌皇室,叶子兰更别想!去东昌皇室的,只能是我!”
院子里,叶子吟见芳姨娘母女躲进房内,欲待打进房内,叶子青拦住了她,带着她自行进入主屋厅内,看看四下,甚是简陋,只得先在旁边椅上坐下。
叶子吟也是第一次回到这个家里,看着屋内摆设十分嫌弃,不情愿地挨着叶子青坐下来。
叶子青道:“你方才那般挠叶子兰的脸,是想毁了她的容,你好替她去东昌吗?”
叶子吟被她看出心思,有些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叶子青微微一笑,道:“你有这般想法,我这个做姐姐的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与其在大燕看人脸色,倒不如去到东昌皇室,凭你的姿色,再机灵些,总也能争出个地位出来。”
叶子吟大喜,拉着叶子青道:“真是我亲姐姐,心里这般想着我。只是叶子兰那小贱人的脸不知道怎么样,方才只挠着了一下,也不知道能否让她破相呢。”
叶子青沉着脸道:“我们且在这里等着父亲回来,问清楚了再说。”
原来叶子青已想得透彻,她们姊妹两个,因为李红儿之事,在京城已抬不起头来,叶子吟更不可能再找个好点的人家嫁了,而叶子墨不仅闹得叶知秋官职被降,家财耗尽,更是失去了手脚,成了一个废人,不说指望不上他,怕是以后还要拖累她们。
叶子青自叶家出事以后,都在考虑如何破局,如今突然凭空出了一宗东昌皇室的亲事来,她仿佛又看到了一丝曙光。如果叶子吟能嫁过去,再怎么不济,也是东昌皇室里的人,大燕这边不说优待叶家,也不至于继续贬斥叶家。如果叶子吟肚子争气,能生下一儿半女,那岂不是更有了保障,那儿女不就是东昌的皇嗣了吗?以后理论起来,总也要认她这个嫡亲姨妈吧?
叶子青只觉这个法子甚是可行,便也打定了主意。
于是她看着叶子吟道:“如果此事能成,便是你以后的造化。只是你的性子,今后也要改改,遇事不能再这么直来直往容易吃亏,凡事要懂得迂回一些,不可过于莽撞了。”
叶子吟撒娇道:“知道了姐姐。我以后定然听姐姐的话,不再毛毛躁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