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定了定心神,重新给蓝彤宇把脉后,又给他施了针,暂时能压制毒素继续侵入肌理。
“师妹,想来我们如今的一言一行恐怕皆已落入敌方视野之中。所以,师妹若是着手调查那孩童失踪一案,务必要谨慎行事才好。”蓝彤宇一脸凝重地看着师妹,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敌暗我明,还需小心谨慎!其实蓝彤宇自接到字条后,便一直留心周围的人和事,但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这才是让他感觉最恐怖的。
蓝彤鸢轻咬朱唇,点了点头应道:“师兄尽管放心便是,我心中自然有数。只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幕后黑手究竟为何要会盯上齐正?”
蓝彤宇见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师妹有所不知,像他们这般行此卑劣行径之徒,若能拉拢官府中的人为其办事,自是便利不少。”
话音未落,只见蓝彤鸢一双美目圆睁,怒不可遏地挥起粉拳,狠狠地砸在了医案之上,口中愤愤骂道:“这班丧尽天良、恶贯满盈之徒,真是天理难容!”
忽然间,蓝彤宇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似笑非笑,让人难以捉摸。紧接着,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师妹,你可有仔细思量过,既然这群人胆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又怎会一直未曾被人察觉呢?”
蓝彤鸢听后,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那定然是因为无人前去报官呀!”
然而,蓝彤宇却摇了摇头,继续追问道:“那么师妹不妨再深入想想,区区一个齐正,单枪匹马如何能够顺利完成掳走孩子、购置籍契以及将孩子们送入奴隶市场等一系列动作,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呢?”
“当然是因为他是捕头啊,本身是官府的人,各个手续经手之人,见是官府之人,也会给三分薄面的。”
“师妹,我换个问法,若齐正三番五次将这些孩子带入奴隶市场,即便他是捕头,可别人会不会起疑心?他的奴隶来源是什么?为何他总有奴隶带入?”
“更何况还是颇受贵族追捧的东篱奴,卖一个东篱奴,快要赶上齐捕头一年的收入,奴隶市场的人就不眼红?”
蓝彤鸢顿时醍醐灌顶:“对,就算是齐正一早就打点好了奴隶市场之人,可买卖一个东篱奴所赚的钱,到底不如自己找到货源渠道赚钱。”
更何况,除了奴隶市场之人,还有衙门之人,她突然想起,齐正一直佩戴的那把佩刀。仅刀鞘上的那把宝石就价值不菲,一个月月俸五两的捕头,不会舍得用如此昂贵之物。齐正如此阔绰,衙门里的人会怎么看?
想到的这儿,她眯了眯双眼,不,不对,衙门中一定还有替齐正遮掩之人。甚至齐正只是拿了小头,替齐正遮掩之人,才是拿大头。
她开心的看向蓝彤宇:“师兄,你果然是我的福星,什么都懂。”
“哪里”蓝彤宇自谦道,“我不过是恰巧看过几本话本子,了解官府里的一些黑暗勾当而已。”
二人说说笑笑的,等药童煎好药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她拿上药,回到三法司,先把药给三法司中那几个孩童服下,将自己的怀疑告诉离琴翊琛。
出乎意料的,离琴翊琛听完蓝彤鸢的怀疑后,并不吃惊,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随后他带着蓝彤鸢去了一趟帽衣巷。
寅夜时分,京兆府尹薛少义身着官服以提审犯人的名义进入京兆府尹的大牢,半个时辰之后,才从京兆府的大牢中出来。
从京兆府大牢出来的薛少义,并未踏上回府的马车,而是让车夫自己驾车离开,自己则隐入了黑暗中。良久,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林侍郎的正门前,黑影将一个包袱挂在林府正门前,就要转身离开。
待他转身时,却发现四周灯火通明,离琴翊琛带着言兴玉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未等黑影反应过来,东怀一个箭步上前,将黑影擒住。离琴翊琛悠悠的说道:“薛大人,你这动作也太慢了,让本王一阵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