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伙人里,齐正也只是个小小的一环,他们里面,应该会有正骨之人。”
“如此,下官多谢侧妃。”有了确凿的消息,言兴玉心中有了底,对于那位熬刑的齐正,他也就有了对付的办法。
说着他阴冷一笑,让离琴翊琛与蓝彤鸢回府等消息。
“对了,这些孩子们身上的衣衫,是齐正从黄氏夫妇的铺子中所购。齐正所说去铺子里给娘子裁衣,其实是给这些被掳的孩子裁衣。被掳来的孩子,都会换上这种统一的衣衫。”
蓝彤鸢补充道:“所以言少卿可查一下黄氏夫妇的账簿,这齐正去过几次,便能说明他们掳过几次孩子。”
“下官多谢侧妃提醒。”言兴玉由衷的感谢道。昨日东怀去了林府,林府确定,那药囊的确是林小郎君一直挂在身上的药囊。得知这药囊居然在林小郎君的同窗处找到,林侍郎既心痛又懊恼。心痛的是即便是庶子,那也是他的孩子,人丢了,他作为父亲心疼。
懊恼的是,若当时不送孩子去书院,而是在家中与嫡子们一起上西席先生的课,就没了这遭事情。可延请西席,是嫡子的待遇。林小郎只是庶子,虽然他也希望庶子有出息,却也不想乱了嫡庶尊卑,让嫡子感到自己地位不稳。
言兴玉想起昨日他见到林柏之的场景,当问起他是否有仇敌时,倒把林侍郎问懵了。一直以来林柏之行事圆滑,在朝中左右逢源,四不得罪,根本想不出有任何敌人。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任何问题。这些时日,因为孩子被掳,林侍郎忧心忡忡,夜不能寐,以至于精神恍惚。
“哎,本官真的想不到任何掳走小儿的意义。这个孩子是本官的妾室所生,一个庶子而已,本官有两个嫡出的儿子,一个十三,一个十二,本官真的想不出,掳走一个庶子,会有什么用。”
林小郎是林侍郎的宠妾晚吟所生,晚吟亦是他年轻时的遗憾。两人青梅竹马,家室相当,只等林柏之高中上门迎娶,谁知未等林柏之高中,晚吟父亲身为县里的参军,为县里储备战马时,因收受贿赂,做了以次充好的勾当,事发后,其父获罪,家中女眷被没入教坊司,男丁流放北地,永世不得回。
林柏之高中后重新娶了高门千金做了家中主母,却又放不下当年的青梅竹马,多方周全下,将晚吟接入府中做了妾。
晚吟自知身份在府中不争不抢,在嫡子五岁后,林柏之也让晚吟诞育了子嗣。晚吟想让儿子读书,但府中的延请的西席先生,却不能让庶子听课。
晚吟这才求了林柏之,将孩子送入文昌书院。如此,既能避免主母忌惮,也能让林小郎读书识字,她也能心安了。
只是她也没想到林小郎会遇上这一遭。
“早就听闻言少卿年少有为,犬子就拜托言少卿,一定将他找到。眼下科考将至,本官已是分身乏术,如今又遇上此等糟心事,本官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说着林柏之郑重其事的抱拳朝言兴玉行了个礼。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言兴玉把这件事告知离琴翊琛时,一个念头在他心底慢慢升起。
他带着蓝彤鸢离开三法司。蓝彤鸢要去医馆备药,为这些遭受苦难的孩子诊病,离琴翊琛则回到三法司。他让人去暗中调查此次负责科举的官员。同时等着言兴玉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