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月胜 作品

第42章 是坐以待毙,还是拼死一搏?抉择之刻!(第2页)

 “茉莉,快点动手吧,我感觉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只鬼随时都可能会找上我们。”

 可不管魏奇如何劝说,赵茉莉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把猩红的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中尽是恐惧。

 “我,我不敢,我怕疼……”

 好半天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声若蚊蝇。

 “没事的,不疼的,有我在呢,不疼的,真的……”

 魏奇柔声说道,宠溺地抚摸着赵茉莉的脑袋。

 赵茉莉抬头看了他一眼,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费力地抬起颤抖的手,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对,就是这样,使劲一插,很快的,不疼的。”

 魏奇微笑着,眼神中充满了鼓励,还有几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然而那握刀的手却静静地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咣当一声,那手突然松开了,刀落在地上。

 赵茉莉痛哭流涕道:

 “我不敢,我还是怕疼,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心爱的女人落泪,魏奇瞬间心如刀绞,他伸手将赵茉莉揽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好,那我们换个法子,换一种不痛的法子。”

 “我想想啊,有什么无痛自杀的办法……”

 魏奇低头看着地上的那把刀,飞快地思考起来。

 “有了!割腕吧,咱们不捅心脏了,咱们换割腕,这个绝对不疼!”

 “割腕?”赵茉莉含泪看着他。

 “对,割腕,电视剧里面不都是这么演的么?”魏奇微微一笑,“那些想自杀的,但是怕疼,所以就躺在浴缸里,把手腕割开,让鲜血流淌……”

 说着魏奇捡起刀,重新递给赵茉莉。

 “来,快割腕吧。”

 赵茉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犹豫片刻后,在手腕上重重一割。

 一条血线浮现,殷红的血冒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不疼?你多割几刀,这样死得快些,嗯,你在大腿上也割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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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做完了这些,魏奇再不敢在一处过多停留,他把赵茉莉背在背上,四处游走。

 鲜血从伤口溢出,顺着手指和大腿无声流淌。

 所过之处,一路血痕。

 仿佛地面在哭。

 “放心,在你死、平安逃离之前,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那只鬼动你一根头发!”

 魏奇边跑边对背上的赵茉莉说。

 随着血液急速流失,赵茉莉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身体也渐渐的冰冷下来,只能感觉到前方有一双温暖有力的肩膀。

 那双肩膀,好温暖啊,跟很小的时候就死掉了的爸爸一样。

 恍惚之中,她含糊不清地呓语道:

 “魏奇,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听到这话,奔跑中的魏奇顿时愣了一下,仿佛太阳骤然升起,照亮了永恒的黑夜,惊喜的笑容在他眼底绽开。

 “茉莉,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问我这个问题了,哈哈哈哈……”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啊,许多年前,那时我还小,应该还在读小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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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我第一次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但我在前面跑得太快,不小心跟父母走散了,我迷路了,我蹲在一盏路灯下哭,以为再也找不到父母了。”

 “这时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走过来,问我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哭,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说我跟父母走丢了……”

 魏奇跑得累了,停下喘了几口气。

 “小女孩听了咯咯直笑,揉着我的脑袋说胆小鬼,不就是走丢了吗,走,我带你找父母去!

 “她伸出手把我拉起来,牵着我的手一路狂奔。”

 “在那个小女孩的带领下,我很快就找到了父母,扇了我一屁股之后,我父亲问她,小朋友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瞎逛啊?”

 “女孩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在我父亲的逼问下,最后才老实交代,她是跟妈妈赌气离家出走的。”

 “分别前我问那个女孩叫什么,她笑嘻嘻地挥了挥手,用难听得要命的嗓子唱了起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我是又香又白又美丽的赵茉莉!’”

 魏奇说着哼唱了两句,确实难听得要命。

 “从那天起,我就暗中发誓,我魏奇这辈子谁也不娶,只娶那朵美丽的茉莉花!”

 “茉莉,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迷路的小男孩吗?”

 “茉莉,你还记得吗?茉莉,茉莉?”

 ·······

 主任办公室里。

 聂广昆绝望地抓挠着头皮,雪花似的头皮屑不要钱地往下飘落,整个人急躁不安地踱来踱去。

 “逃不出去,哪里都逃不出去,都疯了,都死了!”

 他嘴中低吼着,眼神一阵闪烁,面色青红变幻。

 “个斑马滴!死就死,鬼是吧,谁怕谁啊,老子今天就跟你它娘的拼了!”

 一脚重重踢在墙上,他抱着腿惨叫几声。

 “嗷呜呜呜痛痛痛……”

 借着疼痛让自己一团浆糊的头脑恢复一点清明,聂广昆布满血丝的眼球中渐渐浮现狰狞狠辣之色。

 他猛地拉开抽屉,胡乱翻找起来,最后从里面拿出一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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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拧开瓶盖,咬咬牙,一股脑把药片全倒进了嘴里。

 咕噜咕噜~

 聂广昆把自己放在了办公桌上。

 躺着,等死。

 ·······

 黑暗中一片寂静,除了隐隐的水流声,几乎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个哭花了妆的女人从门口探出脑袋,朝走廊外张望着,沙哑喊道:

 “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无人回应,唯有回音孤独飘荡。

 “难道所有人都死了,难道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了吗?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呀,不要……”

 女人声音哽咽。

 这时一股阴风吹过,吹得女人牙齿打颤。

 她缩着肩膀,瑟瑟发抖。

 一想到那只随时可能出现的恶鬼,还有遍地冰冷的尸体,走廊上那一道道乌黑的血痕,女人就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她彻底绝望了。

 “啊啊啊!!”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弯下腰低下头,怒吼着往对面的那堵墙撞去。

 所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她朝墙撞去的过程中。

 在那面粉刷得雪白的墙壁之上,一张黑如渊墨的圆形巨嘴,遽然张开!

 盥洗室水龙头的水,还在流着。

 像是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哗啦啦~

 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