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天的时间，夏油杰就肉眼可见的消瘦了，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五条悟呢，紧锁着个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条悟最近很烦躁啊。
他也不知道伏黑甚尔竟然和禅院绫认识，而且从那天的情况来看这两个人的关系貌似还很亲近。
虽然他在禅院绫过去了之后就离开了。
现在这几天他每次看到禅院绫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得的他内心竟然生出一丝丝愧疚。
可这也不能怪他啊！
人家都杀上门来了，他还能任人宰割不成？
更何况他被捅了好几刀，要不是最后关头觉醒了反转术式躺在那儿的就是他了。
他还委屈着呢！
结果呢。
禅院绫这几天看着他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每次碰到了就用一种空洞又悲哀的眼神看他。
五条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禅院绫也不知道说话，两人就这样陷入了一种诡异又奇怪的冷战氛围。
他将这件事讲给两人听，然后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你们说这是老子的错吗？这明明和老子没关系吧。”
他又用一种相当委屈的语气说道：“她还不理我。”
听到这种起因经过结果，家入硝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两人都没有错，只能说是这操蛋的命运的错了。
她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怜悯地说道：“你们……还是好好聊聊吧，兴许说来了就好了。”
她又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夏油杰，这人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还挺阴郁的。
五条悟也顺着家入硝子的视线看了过去，观察几秒后灵机一动，握拳砸向掌心道：“杰是凉面吃多了吧。”
夏油杰这才抬起头，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没有向往常一样同五条悟打闹，想到刚刚五条悟说的伏黑甚尔和禅院绫的关系，他道：“他们……是兄妹吗？”
五条悟点点头，重新趴在桌上，活像摊成一条的猫猫液体，“是啊，不过是堂兄妹。”
“这样啊。”夏油杰小声呢喃，细长的紫色眼眸闪过一丝阴沉，他的声音很低，“这和悟也没有关系吧，悟没必要想那么多的。”
家入硝子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按照以前的夏油杰来说的话肯定会说什么保护弱者，让五条悟不要怎么怎么做的事情。
可现在，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哇哦，杰难得说了次人话呢。”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贴心地为夏油杰竖起一个大拇指。
夏油杰这次成功被挑衅到，背后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百合花，他扯出一个假笑，“出去聊聊吧悟。”
“嗨嗨。”五条悟敷衍摆手，先行一步去到外面。
两人再一次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后瘫在了地上，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五条悟这时开口，“杰，天内的死亡与你无关，没必要把责任揽在自已身上。”
夏油杰沉默了很久，才道：“……我知道。”
“杰，不必将这件事一直挂在心上。”五条悟站起身，苍天之瞳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夏油杰，他像是真正的神之子，语气不带有一丝起伏，“别忘了，我们可是最强啊。”
不，他或许已经不是最强了。
在悟觉醒反转术式之后他们的差距就已经拉开了。
他也知道天内理子的死亡责任不在他身上。
可午夜梦回之时他总会想到天内理子死亡时的脸，想到盘星教那些普通人因为天内理子的死亡而欢呼雀跃庆祝的模样。
想到明明毫无咒力却差点杀掉五条悟的伏黑甚尔。
弱者真的需要强者保护吗？
咒术师真的应该保护普通人吗？
普通人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
咒灵。
无穷无尽的咒灵。
永远拔除不完的咒灵。
不停地拔除，吞咽，吸收。
拔除，吞咽，吸收。
拔除，吞咽，吸收。
……
像是咽下裹着呕吐物的抹布。
恶心。
恶心。
好恶心。
……
……臭猴子。